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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主意,你不要多問了。”衛長嬴對沈疊也不很瞭解,萬一這小廝與季從遠非常熟悉,透露給季從遠自己退了之前的約定卻是為了去向季去病求醫——衛長嬴倒不懼季從遠,但季從遠萬一因此懷恨季去病,去找季去病的麻煩總歸不美。
所以叫人把寫好的帖子給了沈疊,就示意他退下。
等沈疊出去了,衛長嬴又和黃氏確認:“姑姑可是準能叫季神醫答應呀?”不要這邊退了季從遠,那邊季去病又不肯看,這樣既丟臉又耽擱。
黃氏信誓旦旦道:“少夫人放心罷,這要是旁人,婢子自不敢這樣保證。但公子乃是咱們衛家的姑爺,季神醫一準會答應。”
衛長嬴聽出她的意思是衛家怎麼說也是對季去病有恩,季去病這個人雖然有點睚眥必報的意思,然而想來也是個肯報恩的人,不然他不肯進太醫院,不賣權貴面子,卻在衛家一住兩年為衛鄭鴻調養身體。聽黃氏這麼說了,衛長嬴才鬆了口氣。
沈藏鋒睡著,衛長嬴和三個姑姑達成一致,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等到半夜裡,沈藏鋒才醒,口乾舌躁的想要喝水,因見天黑了,妻子睡得熟,不欲吵她,想自己起來去倒,未想酒才醒有點頭重腳輕,下榻時不慎把榻邊放著香爐的海棠式小香幾給踢翻了。
這小香幾也不高不大,只是純用紫檀木做成,非常沉重,倒下時聲響也大,外間的使女和衛長嬴頓時都被驚得醒了過來。
沈藏鋒忙解釋:“只是一張香幾,好在爐子裡沒有灰。”
“這時節焚什麼香呢?當然沒有灰了。”衛長嬴揉了揉眼睛,見他已經扶好了香幾,又到案邊斟茶喝,迷迷糊糊就想起來他晚飯還沒用,就道,“小廚房裡留著人,飯菜分了一份吊在井裡頭,叫人給你端進來?”
沈藏鋒因為這時候都三更半夜了,不欲把院子裡人都驚動,揮手令外間的琴歌和豔歌繼續去睡,道:“不用,案上這兒的點心我隨便用兩塊就好。”又說,“你繼續睡罷,別和我說話清醒了睡不著。”
衛長嬴道:“我睡不著麼明兒個晌午時還能睡會,倒是你,現在醒了來,一會怎麼睡?”
“我無事的。”沈藏鋒笑著道,“你真想知道我一會要怎麼睡著?”語氣就有點曖昧。
衛長嬴在榻上啐了他一口,往榻裡翻過身去,然而又想起來他臂傷的事情,便又翻過來,埋怨道:“你手臂受了傷,怎麼也不告訴我?”
沈藏鋒笑道:“咦,你怎麼知道了?”就道,“其實沒什麼事兒,當時虎口開裂流了許多血,手臂一時舉不起來而已。回來後母親看到手被包了起來,定要請了季太醫過來看,季太醫也是看母親太過擔憂,建議我休息些時日,結果母親開口就問得休息一年半載罷?季太醫斟酌了半晌只好說休息個數月就好了,然後母親定要我休息到現在。”
衛長嬴驚訝道:“當時手臂舉不起來?”怎麼聽著好像很嚴重、一點也不像沈疊說的那麼平靜?
“經脈被震麻了而已,緩了一兩日就好了。”沈藏鋒道,“但母親疑心經脈受損,定要我調養痊癒了才成。我早就告訴她我痊癒了,奈何她不相信,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容易到了三月,滿了她說的一百天了,去鳳州迎娶歸來,母親又說傷才好就長途奔波勞累,得再繼續休憩……”
他啼笑皆非的搖著頭,道,“但如今我的新槊都要做好了,怎麼還休憩得下去?嬴兒也知道,習武之事,講究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一旦鬆懈必然退步。所以……”
“你聽我說。”衛長嬴忙道,“我沒有阻攔你的意思,但季從遠的醫術似乎不怎麼樣罷?我覺得還是請季去病看一看的好。”
沈藏鋒瞠目結舌,道:“這麼點兒小傷就去請季神醫看,這……是不是太過了?”
季去病這種海內名醫……尤其這位大夫出了名的性情乖僻不愛搭理人,又不怎麼賣權貴的面子,難道不是得了絕症什麼的,實在看不好了才去找他?
沈藏鋒哭笑不得道:“我不過一點小傷,尋常跌打大夫都能看的,何必為這點事勞動季神醫大駕?”這事要是叫同僚知道了,怕是都要笑上好一陣。
“不成。”衛長嬴被三位姑姑齊心協力灌輸了一番“公子年輕,自恃血氣,對身子不免輕忽些,尤其是在少夫人跟前,必然自誇以示剛強,所以少夫人一定不能讓公子任性了”,聞言立刻道,“季從遠那邊我已經讓沈疊過去回了他,黃姑姑明兒就會去季神醫那裡相約。”
看她滿臉“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再反對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