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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磨礪,哪兒擔當得起一族的興衰?祖母因為他是嫡親骨血,百般偏向,視我們二房如仇讎,我們二房卻又做錯了什麼?”
“妹妹你這話,與姐姐說一說不打緊,說了出去,可是要被人講的。”閔漪諾伸指點了點唇,正色道,“就說令尊要叫令祖母一聲母親,這‘恩義全無’四個字就不能提!何況不管妹妹心裡怎麼想的,令祖母如今尚在,總是長輩!妹妹心頭憤恨發出,使之聽聞,令祖母會認為是妹妹一個人這樣想?定然覺得妹妹是耳濡目染,到時候會怎麼想妹妹閤家?這對令尊,難道有好處嗎?”
衛長娟一驚,下意識道:“去年就把我三哥叫了回去,難道今年還想把我們兄妹都召回去嗎?”
閔漪諾道:“這些我不知道,只是我觀令尊令堂令兄,向來對鳳州非常尊敬。據說年節之禮從未有缺的,令尊令堂與令兄尚且如此,妹妹你卻在這兒對令祖母唯一的嫡親孫女、還是妹妹的堂姐不敬,這是何等的不智?”
衛長娟咬唇道:“今日事情有緣故的,姐姐你不曉得,我大姐,當年出閣之後兩年無子,看了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婆家有些言語,想著那黃氏……就是我這三堂姐的陪嫁姑姑之一,曾跟隨季去病學藝的,想請她幫著看一看是怎麼回事。結果那黃氏記恨著之前我大姐曾因她逾越訓斥過她,先推說自己學藝不精,不敢耽擱了大姐,一直到家母私下送了她一套赤金頭面,才勉強答應。”
她冷笑著道,“這也還罷了,黃氏一把脈,就驚訝的道我大姐生育艱難,怕是此生子嗣無望——這話後來又傳到我大姐的夫家耳中,我大姐的婆婆直接就賞了四個侍妾給我那姐夫!然後等我大姐夫納完了妾,黃氏才又去和家母說,道是她那日診斷可能錯了,事後專門去請教了季神醫,認為我大姐也不一定生育艱難,只需調理就好。但姐姐你也知道,這個人,家母怎麼還放心讓她給我大姐調養?後來從太醫院裡尋了太醫,然而調養良久不見效果,家母又出了重金去請端木八小姐——未想端木八小姐那邊把家母送的禮統統拒之門外,只讓人傳了句話出來,道是既然家母和大姐看不上季去病這一脈的醫術,她是季去病唯一弟子,又怎麼敢為我大姐診治?姐姐你說這不是分明是那黃氏從中挑唆?!”
閔漪諾知道衛長婉至今無所出,然而膝下倒是撫養了好幾個庶出子女,卻不曉得原來她還被黃氏坑過——沉吟片刻,正要說話,衛長娟又繼續道:“但這一回,我這三堂姐的陪嫁侍衛因為衝撞了太子儀仗,被打成重傷。叫我說,這樣不省心的侍衛,死了也好!結果三堂姐她,又是讓端木八小姐診治,又是親自送到季宅就醫!把個侍衛看得比自家姐妹還重要……大姐這些年來都沒個親生骨肉,也沒見三堂姐她關心一句啊?閔姐姐你說這樣的姐妹,憑什麼讓我把她當姐姐看?”
“衛七妹妹這話說的想來令堂姐聽到了也會覺得冤枉了。”閔漪諾搖頭道,“令堂姐才到帝都,可未必會知道這件前事。依我說,既然令堂姐能夠請動季神醫出手,你何不把這事和她說一說,假使神醫肯出手,使衛大姐姐能夠誕下嫡子嫡女,豈不好嗎?”
衛長娟哼道:“那黃氏,是我們祖母的人,這三堂姐是祖母親自養大的,還不是一門心思盼著我們不好?讓她去請季去病,天知道是給大姐治,還是更害大姐一點?”
她恨恨的道,“所以我越想越不高興,倒是忘記了今兒個這日子不合適,上去說話……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下一回她可未必有這樣的好運。”
閔漪諾見她還存著繼續和衛長嬴作對的心思,就提醒道:“妹妹忘記我方才和你說的話了嗎?妹妹今日即使弄得令堂姐下不來臺,但回頭她寫信回鳳州,令祖母既然是那樣寵愛她,豈能不為了她訓斥令尊令堂?那樣令祖父也會認為妹妹你不敬堂姐的,豈不是給令尊幫了倒忙?”
衛長娟苦著臉,道:“唉,方才劉姐姐也是這麼講的。只怪我年幼,思慮不周,現下可怎麼辦呢?我本來要等劉姐姐回來給我出主意,現下閔姐姐你在,不如閔姐姐幫我想一想罷?”
“你那個衛七妹妹,這會怕是在苦苦的等候著你回去給她出個好主意罷?”蘇府後院裡為了喜宴專門收拾出來供女客中途梳洗更衣的屋子裡,劉若玉才洗了臉,不施脂粉的一張素臉,白得剔透,因此顯得有些病態,但比之數月前卻豐潤了許多,顯然身體更好了,所以中氣漸漸也足了起來。
她攬鏡自照,慢條斯理的接過使女手裡的螺子黛描著眉,一面看鏡子,一面道。
劉若耶就站在她的妝臺邊,聞言淡淡道:“十姐姐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