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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在衛大小姐的人生中,向來只有旁人、包括長輩處處哄著她好,讓她去圍著旁人轉,即使那個人是她打小定下來的未婚夫,衛長嬴也覺得自己應該果斷選擇想法子把這位置換過來!
大家小姐,不好做啊……自己明明都如此用心努力了……
看著衛長嬴一臉委屈,賀氏扯著帕子差點尖叫起來了:“大小姐身子康健是好事,可時下的大家閨秀,主學的應是女紅針線、讀的該是《女則》《女戒》,行動當如弱柳扶風……喜好不是琴棋書畫這樣的雅事,也該勤勉如繡技、織工,再不濟,也要是打個絡子、做幾道別具風味的小菜!”
她痛心疾首,“大小姐請說,這幾樣,大小姐哪一條可以達到?!”
“……這些太多了!”衛大小姐臉色一黑,道,“少一點!”
賀氏擦了擦眼睛,喜道:“那大小姐是先學打絡子,還是做小菜?”
……衛長嬴望著房梁半晌,問:“有沒有能多動動的事兒?不要整天悶在屋子裡?”
“那……”賀氏沉吟半晌,道,“侍弄花草呢?這也算個雅事兒,若是弄的好,往後還能常給舅姑、妯娌送上一送。如此既傳了雅好卉草的名聲,也拉攏了以後夫家的親眷……”
衛長嬴一臉的無趣,道:“咱們這樣的人家難道還會缺了花匠?再說,我就是能把花草養的一盆比一盆精神,萬一往後遇見的都不喜歡花花草草,豈不是平白耗費了辰光?”
賀氏一想也是:“還是大小姐想得周到,那……學些樂器如何?”她聲音一低,“琴瑟和諧——將來樽前月下與姑爺合奏一曲,也是一段佳話!”
“沈藏鋒那武夫能知道個什麼琴瑟和諧?”衛長嬴冷哼了一聲,道,“別到時候對牛彈琴,他還嫌聒噪,抬腿就把琴臺一起踹了!”賀氏正要安慰她,不想衛長嬴捏緊了拳,接著自言自語道,“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他敢這麼做,我非操起琴臺砸得他個鼻青臉腫不可!敢……”
“大小姐!”賀氏臉色發青,猙獰咆哮,“可憐的大小姐!都是姓江的那個該挨千刀不得好死的老東西!大小姐你乃名門閨秀弱質纖纖,行動當如弱柳扶風,言語當似春風化雨,一顰一笑都要謹記溫柔典雅……你、你怎麼能!怎麼能對姑爺下手!啊?!”
“我這是未雨綢繆!”衛長嬴嘆了口氣,“賀姑姑啊,打我小時候起,江伯都捱過幾十萬刀了罷?如今還是好好兒的呢,賀姑姑你就別理會他了……喏,凍酪吃完了,我還想要一份!”
賀 氏頓時忘記了江伯,忙把臉一擦,柔聲詢問道:“還是要葡萄多點?”
“葡萄多點!”衛長嬴點頭。
賀氏慈愛道:“冰就少加點罷,如今屋子裡也擱了冰,仔細著冷。”
衛長嬴抬手摸了把長髮,覺得快乾了,漫不經心的道:“好啊。”
片刻後,賀氏親自去盛了一份葡萄多冰少的凍酪來,衛長嬴才挑了一顆葡萄吃了,賀氏重整旗鼓,挽起袖子繼續罵下去:“那姓江的殺千刀的夯貨!大小姐萬萬不能再隨他學下去了!那種下賤東西,八輩子都娶不上個象樣的女人!他懂個什麼?大小姐將來是要做大家子的當家主母的,絕計不可被那殺千刀的教壞了啊……”
衛長嬴單手支頤,目光專注的盯著盞中,笑道:“江伯也就教我武藝,教壞什麼呢?”
“總而言之那殺千刀的賊子……”賀氏是衛家世僕,對自己奶大了的衛長嬴忠心耿耿,視之如珠如寶。所有一切衛長嬴的錯誤,她全部都能尋到旁人的不對,再歸納到“多好的大小姐,偏偏被那起子黑了心肝的東西蒙蔽”的永恒大道上去!
因為衛長嬴執意習武,為此幾次三番被宋夫人責罰,賀氏現下對江伯恨得是咬牙切齒,衛長嬴好好的,她每天早晚各罵一遍,分別是衛長嬴預備去習武前和習武歸來後。
衛長嬴如果出點事——比如像今天這樣捱了罰,那麼賀氏至少要罵上幾個時辰才能停歇。
這一點,從衛長嬴到使女們統統都習慣了。
衛長嬴正邊吃凍酪邊當逗趣的聽著,外頭門卻被敲響了,她忙放下銀勺,吩咐道:“綠衣快去看看!”
使女綠衣放下給她捶著腿的美人錘,到外間開了門,就聽宋在水含惱一路問進來:“好你個長嬴!我睡得好好兒的,長風過去把我喊醒了給你去求情,頂著正午的日頭把你弄回來了,你倒是在這兒好吃好喝的歇下了,全然不管我?”
衛長嬴忙招呼她過來坐,又叫捏肩的使女綠鬢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