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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覺得,自己管教女兒還是很嚴厲的嘛……這麼嚴厲管教出來的女兒怎麼想都該是很有規矩的嘛……
衛長風見狀,實在忍不住,道:“母親,何必對大姐如此縱容?”
“你道我不想管她一管嗎?”宋夫人聽兒子這麼一說,簡直是悲從中來,當下就抹起了淚,“只怪我當年想子女想瘋了,難得有了你們兩個,你大姐是我頭一個孩子,我那會……怎麼看她怎麼愛,休說打罵管教 ,站在她的搖籃前,吩咐聲下人都要把那聲音的刺兒全摘乾淨了揉軟了惟恐傷著她!如今她這麼個性情,說起來都是我的錯!”
衛長風平生最頭疼的就是兩件事兒,一個是長姐衛長嬴不講理;另一個就是母親宋夫人落淚。他這會腸子都悔青了,心想自己真是昏了頭了,沒事何必多這個嘴?母親若是管得了大姐,還用自己來勸說嗎?
可憐的衛五公子左哄右勸,才叫宋夫人暫時收了淚,訴說道:“你大姐如今性情已經定了,何況她說的話也有道理,婚期到現在不過十個月,叫她去學旁的,她也定不下心。我想索性到時候給她多陪嫁些能幹的人……所以長風,你要爭氣,要好生用心啊!”
怎麼轉到了我身上?
衛長風愕然!
就聽宋夫人殷殷道:“你們祖父祖母年紀大了,為娘我又是個婦道人家,你們父親身子素來不好……都護不了你大姐什麼,你大姐往後能指望的,到底是你啊!”
衛長風嘆了口氣,道:“母親放心,我定然與大姐彼此扶持,決計不會看著她吃虧的!”
怎麼說也是他的胞姐,雖然衛長風眼裡這個姐姐賢良淑德半點不沾,跋扈驕橫十足刁鑽,嫁出去完全就是照著妒婦惡婦的路上奔的,正經的嫁女猶如嫁禍——但這樣的話也是關起門來勸一勸罷了。當真外頭有人這麼說衛長嬴,就算是沈藏鋒,衛長風定然頭一個跳腳替自己姐姐撐場子,究竟遠近親疏放在了那裡。衛長風年雖幼,可不糊塗。
聽他這麼保證,宋夫人欣慰的點了點頭,卻還是不放心,鄭重的道:“沈家家勢不在咱們家之下,而且那沈藏鋒,乃是閥閱子弟中的翹楚!雖然他上頭有一嫡一庶兩位兄長,下頭還有個嫡弟,但沈家的上柱國與閥主之位,素來傳賢不傳長!將來沈家明沛堂多半是會傳到他手裡的——所以我的兒,你須得用心,可不能叫人把這瑞羽堂從你手裡搶了去!不然,將來你這大姐……你這大姐日子怎麼過?”
想到這叫人頭疼的長女如今這性情出閣之後會被公婆怎麼看待怎麼敲打,宋夫人越發難過了,眼淚頓時又簌簌而落……
衛長風此刻只想仰天長嘆!
既然如此,不是應該逼著長姐衛長嬴用心麼?明明就是衛長嬴出閣呀,怎麼說來說去,倒是變成了要用心用功的……是自己?
施嬤嬤等人,眼觀鼻、鼻觀心,紋絲不動、神態端莊,實際上,一個個都快要笑破肚皮了!
可憐的五公子啊,誰叫大小姐那麼難說話,五公子你,卻如此溫良恭儉讓——又如此的孝順聽話呢?
擔心大小姐出閣之後受委屈的夫人,思來想去拿女兒沒辦法,也只能把指望放在懂事孝順的兒子身上,督促著衛長風早日執掌瑞羽堂、繼承衛煥的勳爵,以為衛長嬴做靠山,免得女兒在夫家被虧待了……
總而言之,宋夫人這是在自己膝下的一雙子女裡,揀個軟柿子一點的督促……
所以原本應該是大小姐衛長嬴勤學苦練的辰光,由於衛長嬴的憊懶,現下被要求刻苦用功的,卻成了無辜的五公子衛長風。
這件事情傳到正在隨江錚站樁的衛長嬴耳中,衛長嬴一樂,步伐立見搖晃,江錚立刻一眼看過來,厲聲喝道:“站好!不許笑!”
這江錚如今年已近半百,因為長年習武,衛家待下人也算大方,他開始教授衛長嬴武技之後,又多了一份衛長嬴的補貼,日子過得很是不錯。是以如今還是滿頭烏髮、面色紅潤。雖然容貌尋常,但卻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武夫氣概。
這麼一喝,衛長嬴早已習慣了他教授武藝時的苛刻與氣勢,倒沒什麼,笑嘻嘻的重新站好。而跑來給她報信的小使女朱闌不似綠字輩的大使女那樣日日陪著衛長嬴到這院子裡來習武,見怪不怪——江錚這麼猛然一喝,在他看來不算什麼,在朱闌聽來,卻是不折不扣的舌綻雷霆了!
登時把個在內院裡聽慣了輕聲細語的小使女嚇得往後一跌,差點沒掉下淚來!
站在廊下備著茶水帕子的綠鬢見狀,忙走過去扶了她起來,低聲寬慰幾句,讓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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