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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席上酣飲時,我換到宋端身邊詢問戰事,結果沒問幾句,四哥從後拉我袖子,想和宋端說話,我便讓給他了……但又怕回來沒法和你交代,就在附近擇了一席坐下,預備等四哥和宋端說完了再過去,不想這時候州北使者裡有一人過來與我攀談敬酒,趁著無人注意,將這紙團塞給了我。”
衛高川和衛高蟬雖然不是同母所出,但都屬三房,如今衛家要把衛高蟬許配給宋端,雖然長輩們已經做了主,然而作為同父異母的弟弟,替庶姐套一套宋端的話,既是讓衛高蟬心裡更有底,也是含蓄的告誡宋端——衛高蟬不只有家世,她的兄弟也是願意為她出頭的。
這是應有之義,衛長嬴自不會怪衛長風讓出席位給衛高川,撇開這個,奇道:“給你這東西的使者你可認識?”
“開宴之前祖父都介紹過,自然認得。”衛長風不假思索道,“那人名叫呂子訪,本是燎城主薄。戎人破城時,燎城縣令衛栩、縣丞衛句親率城中士卒阻擋被攻破的東門和北門,令呂子訪帶領城中青壯護送婦孺自其餘兩門逃生……燎城倖存之人皆由此得生,呂子訪也在其中,這次宋含將他列進使者,也是念他護民有功,給他個面見祖父和三叔的機會。”
他指了指紙團裡的鐵牌,語氣很是鄭重,“大姐不認識這個,我卻是知道的,這是戎人的護 身符。”
衛長嬴訝道:“護身符?”
“之前祖父要我寫《拒戎賦》,我在祖父書房裡找了些記載戎人的典籍。”衛長風皺緊了眉,道,“戎人篤信鬼神,族中大祭司的地位,也只在大可汗之下罷了。他們每有子嗣降臨,皆會至大祭司帳前求一護身之物,這樣的鐵牌,不是普通戎人能夠求到的,畢竟戎人不諳熔鍊,鐵器皆得自中原,十分的珍貴。所以這一塊不大的鐵牌,必是戎人之中有些身份的人才能夠得到。”
衛長嬴臉色一變,道:“按說護身之物,輕易不會離身,既然到了呂子訪手裡,這戎人的下場可想而知!難道說這次俘虜或斬殺的戎人裡頭有什麼緊要的人?但彷彿沒聽說啊?宋家父子瞞這個想做什麼?”
衛長風看了眼胞姐,輕聲道:“大姐,未必是宋含父子想瞞什麼……你想這種護身符,為什麼會是呂子訪給我,卻不是宋含或宋端拿出來的?呂子訪的功勞只有一件,就是護民有功!他可沒和戎人正經拼殺過,為什麼會弄到這種戎人中有身份者的隨身之物?”
“你可去和祖父說過?”衛長嬴本能的感覺到宋含父子有些不對勁,問道。
“祖父方才席上多喝了幾盞。”衛長風嘆了口氣,道,“如今歇下了,不好打擾,不然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會先來告訴大姐?必是先讓祖父知道的。我旁的倒不擔心,畢竟宋含父子不過是宋家旁支,又在三叔轄下,憑他們有什麼不好,祖父也治得了他們。我就是想著三叔才把四姐姐許配給宋端,別這宋端不是什麼良人,但如今風聲都放出去了……若是誤了四姐姐終身可就不好了。”
——他這話也算是一語成讖,次日衛煥醒了酒,聽到衛長風的稟告後,立刻變色,命他取出鐵牌細細一打量,以衛煥的閱歷和城府,當下就冷笑了起來:“北胡雖然統稱戎人,實際上戎人之中也分部族。這鐵牌上的戎語若是翻成咱們漢話那就是‘叱都’,料想這鐵牌原本的主人應是戎人叱都部可汗近親……這叱都部,據說是戎人大可汗叔父的母族,如今戎人大可汗繼老汗之位時曾經受到其叔父的阻攔和挑釁,若非大祭司支援,甚至不能成功。雖然如此,但大祭司本就只在大可汗之下,料想現在那大可汗的日子也不好過。”
衛煥身為衛氏閥主,雖然才名不如族中的衛師古那樣是海內聞名的名士,但論到知識淵博卻絲毫不亞於衛師古,連戎語戎人文字也有所涉獵。
其實這些衛長風往後也會要學,只是如今他還年少,經史未到精通,衛煥不欲他分心,這才不識得那鐵牌上的文字,此刻衛長風詫異道:“祖父,難道燎城之事,是戎人大可汗的叔父意欲迫大可汗退位所為?”這次州北大捷,戰果相對於整個大魏來說也值得一慶了,對大魏是大功,對戎人當然是損失慘重——戎人大可汗的地位既然不是那麼穩固,治下部族受了這樣的損失要求大可汗幫著出兵討個“公道”,大可汗若是不允,必然動搖人心,若是允許,大魏雖然日漸式微,可國祚尚未用盡,還不是戎人能夠大舉進犯的時候,即使大魏西面還有個秋狄也一樣……
如此戎人大可汗左右為難,自然就是其叔父的機會了……
衛煥讚許的看了眼孫兒,卻搖了搖頭,道:“這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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