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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金桐院除了第一進待客的地方是沈聚、沈疊看著外,後面兩進當然是姑姑們來管。衛長嬴自是點了黃氏主持,而萬氏因為是沈藏鋒的乳母,人也識大體,總不能就讓她做個閒人,所以名義上是萬氏與黃氏一起打理。
粗使使女僕婦照例全部歸了看著嚴厲、實際上也確實嚴厲的賀氏管教——然而如朱闌這些人本來就是賀氏調教大的,沈藏鋒那兒的使女少得很,即使有些差錯,礙著萬氏、沈藏鋒,賀氏也不好像對朱闌她們一樣打罵。若是換了在瑞羽堂那會,賀氏還能出去走動走動,與三親四戚的聊一聊。如今沈家上下對她來說都陌生的很不說,黃氏又警告她,衛長嬴才過門,陪嫁之人太過散漫,別叫沈家人看輕了衛長嬴,以為衛家下僕這樣沒規矩,不是衛家家風不好,就是衛長嬴御下無方,連下人都管不住。
賀氏聽了這話自然抖擻精神,管得眾人若無必要,都是足不出院。
……不出院,院子裡什麼都是新的,早幾日還有添置器具的差事,現在是真的閒了下來。賀氏這種風風火火的性情哪兒受得住?這不,都閒到了盼著出事了。
衛長嬴問:“上次讓姑姑打聽的,有合宜的人選不曾?”
黃氏苦笑著道:“沒有……”
“唉,再打聽打聽罷。”衛長嬴嘆了口氣。
總不能覺得賀氏現在太閒了,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隨便找個人就給她配了?
沒有合適的人選,賀氏私事自然先擱置了。黃氏又說起從滿樓那裡打聽來的小道訊息:“晌午後,婢子使人去給滿樓送了份果子,她悄悄的說了一事,晌午前郭姨娘去給夫人請安,夫人道是乏了,讓郭姨娘在院子裡站著,一直站到婢子送果子時還沒被叫進去呢!”
衛長嬴一哂道:“本來她一個姨娘去過問子輩後院之事就不合規矩!咱們做晚輩的念著父親的面上不好直言什麼,母親回來哪有那麼容易放過了她?”
又說,“之前外祖母病著,二嫂子陪著母親忙前忙後,連她孃家母親都被驚動,親自出面請了端木八小姐過府診治。二嫂子這份功勞還沒得獎勵呢,倒是先被二哥又打又罵,還是當著二房上下的面!母親縱然只是為了給二嫂子、給端木家個交代也不會饒了郭姨娘——誰讓郭姨娘只是個姨娘,而二哥不但是沈家子,也是端木家的女婿呢?端木家也願意把責任推給郭姨娘,免得他們家的女兒與女婿傷了和氣啊!”
黃氏微笑著道:“少夫人如今看事情越發透徹清楚了。”
“說起來都是姑姑教的好。”衛長嬴抿嘴一笑,道。
兩人又說了些瑣碎的事情,沈藏鋒下差回來,迎他進門,不多久,就到了用晚飯的時候。
晚間,夫婦照例纏綿一番,沈藏鋒撫著妻子光潔的脊背,語氣慵懶的道:“明兒個我會早些回來。”
“嗯?”衛長嬴伏在他胸前,額頭抵著他下頷,隨意疑問了一聲。
沈藏鋒撫著她背的手就是一頓,朝下滑去,衛長嬴察覺到他目的不肯依……兩人鬧了一陣,才重新躺好。沈藏鋒恨恨的在妻子頸上不輕不重的咬了幾口,才沙啞著嗓子繼續說下去:“有點事兒要和人商議,故而會請同僚幫代會班。”
衛長嬴哦了一聲:“要我準備什麼?”
“撥兩個使女到前頭幫把手。”沈藏鋒道,“再備點點心果子。”
衛長嬴就問:“一共來幾個人,要多少使女?”
“人倒是不多。”沈藏鋒懶洋洋的道,“就三個,子鳴和實離你都知道的。最後一位姓年,字樂木,名卻生僻,是苼薬。”
衛長嬴道:“顧子鳴是顧弋然,我是知道的。但實離是誰?年苼薬……帝都有姓年的大姓嗎?”
沈藏鋒笑著撫她長髮,道:“忘記和你說了,實離是劉希尋的字。”
“原來是劉家公子。”衛長嬴又問,“這年樂木?”
“年先生是我的幕僚,頗具才幹,只可惜出身寒門,非是大家子弟,否則名聲當不在我之下。”沈藏鋒抱著她,在她額上蹭了蹭面頰,被衛長嬴掐了兩把才放開,道,“對了,我觀你陪嫁的那幾個以朱為名的小使女很是俏麗,明兒個就不要遣她們過去了。”
衛長嬴一愣,道:“為何?不遣她們,難道用粗使,或者是我的近身使女嗎?”
“不過是伺候茶水,粗使裡頭選幾個,你不怎麼在乎的那種。”沈藏鋒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年先生……頗喜歡與俏美婢子這個……他也沒有惡意,無非就愛嘴上手上佔點便宜。之前他調笑過的人我都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