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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住!”
那少女看起來年紀與錢茉兒差不多,柳眉杏眼的頗有幾分姿色,穿著石綠上襦,繫著真珠裙,鬢邊珠花之外簪了一朵碗口大小的月季花,望著很是秀麗。她聞聲吃了一驚,惶惶然抬起頭來,眼中似已帶了淚光,瞧著甚是楚楚動人。
衛長嬴冷然瞧她,道:“你方才不是問你的茉兒妹妹,好好兒的為什麼她會捱打嗎?怎麼現在你茉兒妹妹還沒把話說清楚,你走什麼?”
“我……”這少女咬緊了唇,眼淚一下子滴落下來,道,“我就是那麼一問!我沒有旁的意思啊!”
“你給我站好了不許走!”衛長嬴懶得與她多說什麼,冷冷的放下一句話,又轉向錢茉兒,“你指的人要麼想走要麼不作聲,你看你要哪一位先講,我來幫你問?”
她這麼一說四周那些還沒走的人都露出警惕之色,看向錢茉兒的目光也透著疏遠——錢茉兒察覺到眾人態度的變化,心頭惱恨:“都是你們起的頭,引得我跟著附和議論了起來,你們倒好,說走就走了,倒把我留在這裡任衛長嬴欺負嗎?”
本來她想著法不責眾,這麼多人議論衛長嬴呢,即使衛家、沈家門第高,也不可能把其他人家全得罪了,所以自己跟著說上幾句,既和同伴關係更近一步,也不需要付出什麼——誰叫衛長嬴出身尊貴、自幼受盡長輩寵愛,單這一點已經很叫一些同樣閥閱出身卻不得寵的人嫉妒了。
何況她還嫁了沈藏鋒。
不提沈藏鋒在族裡的地位以及在聖上跟前的信重,就說去年衛長嬴聲名狼狽之時,沈家都已經傳出要去鳳州退親的訊息了,這位沈三公子硬是磨著聖上要了假,趕到鳳州堅持繼續履行婚約——雖然說沈家後來把經過含糊過去,裝作根本沒有退親這回事一樣,可底下人暗地裡還是有風聲傳出去……
道是沈藏鋒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不忍心對未婚妻落井下石。
這樣體貼仁厚還才貌雙全的夫婿,能不讓人嫉妒嗎?
假如衛長嬴現在出現在眾人跟前,表現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對誰都顯得卑微又討好,眾人心氣平了,雖然還是免不了說幾句酸話,倒也願意場面上敷衍一二——就當施捨她了,施捨的過程裡,她們也能覺得快活不是嗎?
可衛長嬴非但沒有戰戰兢兢,甚至被議論之下,連落荒而逃都不屑於!眾人自覺受到挑釁,議論的話就漸漸刻薄。說起來錢茉兒之前對衛長嬴也沒什麼惡感好感,不過是看大家都這麼議論,為了引起眾人注意與標榜自己,下意識的為之。
如今因為衛長嬴的潑辣兇悍,眾人不敢再出頭,倒把她一個人晾在了這裡。
錢茉兒心中憤恨,只覺腦中一熱,顧不得多想,就順手拉住手邊一個少女:“顧姐姐,你剛才不是也說做這樣人的姐妹不容易嗎?”
被她拉住的少女大約十七八歲,長眉鳳眼,看輪廓與顧皇后有幾分相似,只是不及皇后與清欣公主美貌,既然相似,又姓顧,估計就是洪州顧氏的小姐了。這顧小姐本來雖然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但也沒有站出來,此刻被錢茉兒抓住又直言她議論衛長嬴的話,面上露出一絲不自然與尷尬羞怒,心裡暗恨:“我都特別留下來等你了,不想你倒好,竟然坑我一把!”
顧小姐沉著臉,撥開她手,道:“我又沒說沈家三少夫人,說的是家裡下人之間的事情……錢六小姐你想多了。”
錢茉兒叫她“顧姐姐”,她卻叫錢茉兒“錢六小姐”,話語中的疏遠,誰人聽不出來?此刻已經稀疏的人群裡就傳出低低的嘲笑聲,讓錢茉兒一下子漲紅了臉!
她死死咬住唇——橫豎已經得罪了一個,也不怕再得罪一個,於是又說不遠處另一個察覺不妙,打算離開的少婦:“鄧嫂子,你方才不也……”
那姓鄧的少婦被衛長嬴陰惻惻的一看,又瞥到衛長嬴轉著腕上鐲子……那鐲子乃是赤金所鑄,看著就覺得沉重,萬一這衛家母老虎惱了,拿這鐲子砸過來,這鄧氏可沒把握能夠躲開!縱然之後衛長嬴被問罪,可若自己損了容貌,出不得門事小,翁姑夫婿嫌棄事大——又不是生死大仇,就為了議論個陌生人搭上自己一輩子,何苦呢?
她不敢讓錢茉兒把話都說完,就急急打斷,道:“錢六小姐你在說什麼話呢?我想著我婆婆還在殿裡,怕是要人伺候,得快點過去了!”說完惟恐被衛長嬴叫住,提著裙子就在花徑上跌跌撞撞的跑遠了。
鄧氏狼狽而去,像是一下子提醒了眾人,紛紛道:“公主殿下方才還催促咱們快點回殿裡去的,在這兒耽擱了叫殿下曉得,必然嗔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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