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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有蘆葦,附近也有荷花。只是咱們這邊水深所以看不到。”沈藏鋒攜了她手,微笑著道,“來,咱們上船,到那邊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衛長嬴被他一拉,才看到堤壩下 一葉烏篷扁舟已經在候著了。這扁舟顯然是專門為了玩賞、而且是夏日玩賞造的,與尋常舟楫不類——舟頭舟尾無異,惟烏篷這兒,卻是學了畫舫一樣,不是一個圓拱的篷子,而是四角設柱,上覆篾篷以遮陽雨,四面垂著細草編織的簾子擋著烈日。
如今四面有兩面驕陽照不到的地方都捲了起來,露出內中陳設,非常簡單,便是一幾、隔幾相對的兩席。
舟尾拄篙的是一三十餘歲的婦人,藍布包頭、短襦短裙,想是為了便於活動的緣故,裙邊僅僅才及足踝,裝束透著精明能幹。
這婦人肌膚微黑,五官倒是清秀,見衛長嬴看向自己,忙放開船篙,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禮,道:“小婦人曹英妹見過公子、少夫人。”
沈藏鋒道:“這是別院管事的兒媳,在這春草湖邊土生土長,水性與操舟之技都好。”
衛長嬴笑著道:“我倒不是意外是個婦人給咱們操舟,我想的是以為這麼大個湖會乘畫舫呢!誰想卻是一條小舟?”
“畫舫也有。”沈藏鋒道,“只是要看荷花還是小舟來得方便——荷花的許多地方水淺,往年有畫舫因為貪看著花,被擱淺的,而且花葉太密的地方,畫舫也進不去。咱們這會先乘小舟,回頭晚上換了畫舫出來。”
想想也是,衛長嬴又見堤壩之下生了一段茭白,這小舟固然不怕擱淺,舟頭穿開茭白一路點到岸上來,然而也沒個碼頭,就道:“這兒上去?”
“嬴兒不用擔心,你若是覺得為難,為夫抱你上去就是。”沈藏鋒附耳調笑道。
衛長嬴揚了揚手中團扇,似笑非笑:“這有什麼難的?你自己小心些罷!”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舟,衛長嬴究竟不會水,在岸上時羨慕泛舟湖上的逍遙自在,真的到了四面環水、腳下搖晃的地方又有點慌了神,不免緊緊抓住沈藏鋒的袖子,被他安慰好半晌才恢復平靜。
兩人相扶著進了篷內,坐定之後又發現幾邊放著一個籮筐,裡頭填了荷葉,在日頭下還沒泛出枯黃來,倒是沾著幾滴露水,顯然是才摘不久的。中間放著酒壺、酒盞、時果之類,想是怕小舟划起來時,擱在几上會摔倒,故而拿了籮筐裝,又怕在籮筐裡碰碎了,又拿荷葉塞住縫隙。
從這預備來看,這曹英妹也是個細心的人。
沈藏鋒挨個取了出來,給妻子斟了一盞沉香飲,笑道:“一會你給我剝蓮子吃。”
“你可真會打算盤。”衛長嬴笑罵,“這沉香飲多好斟啊,蓮子那麼難剝,你拿這個和我換,多不公平?”
沈藏鋒正要回嘴,舟尾的曹英妹隔著隔斷舟尾的草簾揚聲問:“公子、少夫人,是去芙蓉洲嗎?”
沈藏鋒道:“不錯。”又問她,“芙蓉洲那兒的解家酒肆這會開麼?”
曹英妹笑道:“本來這些日子人少,解丈也關了門躲懶。聞說公子要帶少夫人過來,今兒特意開的門。”接著又道,“今兒一大早,解哥和解家嫂子就出門去北邊下網了,說少夫人頭一回來,得拿出全副本事才成。”
沈藏鋒笑著對衛長嬴道:“你可有口福了,解丈做湖鮮是這帝都內外的一絕。平常時候他酒肆裡只有魚頭、魚湯和蒸餅三樣,要拿全副本事,可是隻要湖裡出來的沒有他做不了的。”
衛長嬴出身高門大戶,雖然不至於對庶民盛氣凌人,但也沒有很看重,本來聽沈藏鋒特意問芙蓉洲上的解家酒肆,還以為那兒就一家酒肆,擔心關了之後無處可去。不想卻很推崇這解丈的手藝,想著丈夫與自己出身相若,他這麼重視這解丈的手藝想也差不到哪裡去。
就笑道:“可不是?你看你多沾我光。”
沈藏鋒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是是是,我都是沾了你的光。”
曹英妹在舟尾換了船槳,隔簾聽著他們言笑晏晏,不由抿嘴一笑,心想少年夫妻果然就是熱鬧,這才兩個人,湖上就一片歡聲笑語了。
而且盛夏時候還這樣有興致,興高采烈的一點也不怕麻煩的從帝都特意趕過來,就為了住一晚——想到如今這時節……她忽然撲哧一下笑出聲,暗想:“一會近了芙蓉洲,遇著那一班不著四六的,也不知道這少夫人會怎麼個處置法?”
☆、75。第七十五章 隔水笑拋一蓮蓬
第206節第七十五章 隔水笑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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