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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這樣恐懼過，看著那佈滿血的小臉，他只覺得心彷彿被硬生生掏空了一般。

“先生，麻煩你讓一讓。”幸好，救護車還沒有開走。

救護隊抬著擔架匆匆過來，蒼吉燁被救護人員催了好幾次才鬆開安寧的手。

“一定要救他們，一個都不能有事。”他跟著坐上救護車。

“你放心好了，我們會盡力搶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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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手術室的燈，都還在亮著。

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手術還沒有完成。

蒼吉燁懊悔的靠在手術室門外，牆壁冰冷刺骨，他卻渾然不覺。

只是木然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心頭，空蕩蕩的，好痛……

樂亦塵站在一旁，想開口說話安慰什麼，但那佈滿陰霾的神色又讓他實在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長廊上，響起一連串腳步聲，聽得出倉皇不安。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出這種意外！”蘇沫牽著兜兜出現在手術室外，此時，她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公眾形象，也無法壓低聲音，幾乎哭著問。

見到爹爹，兜兜那雙紫葡萄一樣的眼一下子就紅了。

終於忍不住，哭著撲進他懷裡，哽咽著稚嫩的童音問：“爹地，寧寧和阿公怎麼了？”

蒼吉燁蹲下身來，將孩子抱起來，看到兜兜的眼淚，他心裡更是拉扯著疼，愧疚不已。

如果一開始就放棄了報復的想法，是不是這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

“兜兜不哭，媽咪和阿公知道有兜兜在等他們，一定會好好的！”

“真的嗎？”天真的眸子裡，閃爍著惶恐，一雙小手臂依賴的抱著爹地的脖子。大文學

“當然是真的。兜兜這麼乖，寧寧和阿公怎麼會捨得丟下你？”蒼吉燁的嗓音忍不住嘶啞起來。

痛徹心扉的樣子，讓一旁還理不清頭緒的蘇沫忍不住為之側目。

便沒有再多問，只是安靜的陪著他們父子等在手術室門外。

…………………………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燈熄滅了。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推開來。

大家不由得齊齊起身。

蒼吉燁幾乎是反射性的一步就跨到了醫生跟前，“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放心吧，病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只是，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靜養。她的情緒似乎都不太穩定，希望你們家屬能讓她愉快一些，千萬不要再刺激到她的情緒。”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蒼吉燁連忙道謝，先前陰霾的臉色這才稍微好轉了些。

一旁的眾人，長鬆口氣。

“謝天謝地，總算是有驚無險。”蘇沫雙手合十，喃喃著，眼眶已經一片潮溼了。

緊接著……

滾軸的聲音傳過來。

病床被推了出來。

只見安寧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臉上完全沒有血色，看起來蒼白得有些嚇人。

即使閉著眼，但細眉仍舊深深蹙著，寫滿了痛苦。

雙手纏滿了紗布，顯然傷得很嚴重。

就這樣看著她，那一刻，蒼吉燁竟然有些膽怯了，不敢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更不敢上前請求她的原諒。大文學

是他……將她傷成這樣的！

他還有什麼資格，再要求什麼？只要她平安，這就夠了！

而且……

醫生說了，不要去刺激她的情緒。現在的安寧，根本不想看到自己，更不想聽他的解釋。

“你怎麼了？”蘇沫發現他的臉色不對。

“沒，沒事。”他恍恍惚惚的，眼前浮現的彷彿是安寧那充滿恨意的眼神。

心，痛得幾乎要窒息。

他深深的凝著安寧，終於還是情難自禁的上前一步。

大掌疼惜的撩開她被冷汗浸溼，落在臉上的髮絲，他俯首，眷戀的在她額頭上深深印下一個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恍惚間，好像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先去看你父親，等他出來後，再來看你。”他的聲音，輕輕的落在她的耳畔。

即使知道她不想理自己，她厭惡自己，排斥自己，可是，他到底還是情不自禁的要來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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