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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下塵的傲然神情來。與他神情不負的是他對懷中嬰孩展露出來的小心翼翼,他抱嬰兒的姿勢很僵硬,想必沒有多少抱嬰兒的經歷,所以連一呼
一吸都非常小心。
來人準備領命而去時,少婦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又叫住了來人,思忖了片刻道:“那個姓楊的那邊,寫封信給他,讓他不要太著急了,起碼要等三天。否則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來人應了是,躬身退了出去。
紅蔻雪膚對比鮮明的一雙手輕輕將窗戶推得更開,弦月過了梢頭,月光照得地上一片雪白。扣著窗欞的手指用力到指節發白,她用輕得幾乎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對著虛空呵氣:
“……那場大火,騙得過天下人,也騙不得我!”
聲音中透出的狠戾,猶如她指尖嵌進的木刺。
魏休音在一場噩夢中驚醒,但究竟夢了什麼他又想不起一星半點,只記得那種恐懼的感覺。
身下是一塊並不柔軟的床,周遭的空氣裡瀰漫了一種奇怪的味道。無論他怎麼睜開眼睛,眼前都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夏日尚未散去的熱意似乎不足以緩和他身上的冷,那種冷,是從骨子裡沁出來的,讓他驚慌。
他究竟是,在哪裡?
有一股屬於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道縈繞鼻尖,身下的床板吱呀了一下,有人嬌聲對他說:“大魏皇帝陛下,你終於醒了。”
魏休音一個激靈,這個女子不知是誰,是敵是友,竟能一口道破他的身份,讓他立即警惕起來。
“你是誰?”
“你問我?”那女子的手冷不防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十分用力地向上抬向外拉,脂粉的氣味更濃,魏休音嫌惡地擰著眉想要別過頭,卻被禁錮在巴掌之間。女子道:“你竟然不認得我了……不認得我了,魏休音!你竟然不認得我了!”
女子的聲音在末尾陡然失控,尖利地像是劃破夜空的閃電,魏休音推開了她的手,往後挪了挪。
魏休音問道:“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想要敢什麼?”
“我想要幹什麼,魏休音,你是什麼身份,亡國之君火中之魂?我就知道你們魏家的人是不會這麼輕易死的,你做過的那些事,一死就要下地獄,你怎麼會甘心死!”
魏休音聽她語氣這麼激烈,心中念頭轉了又轉,生長在宮廷中的人絕不可能清白,從小到大、那些因他死的或是為他死的人、亦或是他要他們死的人不少。現在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和他有仇的,他腦子一亂,濾過了好些人,卻都無從確定。
“你究竟是誰?這位夫人,我究竟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那女子又捏住了他的下巴,魏休音煩躁地揮手打掉她的手,厲聲道:“你有話就好好說,
別動手動腳的!”
那女子被他氣得不輕,聲音都是顫抖的地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厚臉皮,是你對不起我的,現在還要我、還要我不對你動手動腳——不、不對!誰要對你動手動腳!”
魏休音揉了揉被捏得有些發熱的下巴,慢條斯理地道:“是你抓的我,我只是問你究竟要幹什麼,你既然不說,就放我走吧,我家裡還有人等著我回去呢。”
不知是魏休音那句話觸動了她,女子一時沒有說話,魏休音聽不到她的聲音,便摸索著身下的床板慢慢下床去。
那女子忽然猛地將他往床上一推,壓到他身上按著他的肩,把臉推到他眼前,激動地道:“你看看我你看看,你認不認得我,你真的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這位夫人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沒看出來我是瞎子麼?”再說我就算看得見我也不一定認得你是誰。
那女子倏忽一愣,沒反應過來,又確定了一次:“你……真的看不見我?一點都看不見?”
魏休音被她壓得喘不過去,推著她坐起來,恨不得離她八丈遠。“你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有眼睛也有問題。”說著便準備起身。
女子拉住他的胳膊,聲音驟然冷了,“你不能走。”
“你究竟要做什麼?”魏休音問。
女子道:“不管你究竟看不看地到我,認不認得出我來,我和你之間都是冤仇深似海,原本我以為你真的死在火海里了,那些冤仇也就一筆勾銷了。可是現在不行,偏偏你運氣不好,在我有生之年又讓我遇見你了,無論如何這一回,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你可以當做沒見過我。”
“哧——”女子滿是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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