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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厲了顏色,叱問:“她在哪裡?!……難道,和九方在一起?”
雁螭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點頭,“她要求同主上回去,主上應了。”
轟。渾身血液上湧,丁小羽一個不穩扶住桌角,手心磕得生疼,喉管裡熱氣衝撞,猛烈咳嗽起來。
雁螭一驚,連忙扶住:“丁右使,你是否要緊?”
丁小羽冷笑起來,“我不要緊……一點,都不要緊。”說罷又一陣劇烈咳嗽,一口紅血嗆出來落滿手心。
雁螭有點急,“你究竟如何了?”
丁小羽施力一把推開他,“我如何?我能如何了?苦口婆心磨破嘴皮要他萬萬不要讓蘇黎知曉了,他卻還要將蘇黎帶在身邊……我能如何?呵,我連聲讓他切記切記,他轉聲便忘了!要是……此事蘇黎知道了……咳咳,咳……雁左使,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饒不了九方漓容!”她捂住胸口,笑得慘淡,“付之春風……報我白露,這便是他九方漓容,真是……好得很吶……”
雁螭欲言又止。那事主上不讓說,只要說出哪怕一點,她便能洞悉全域性,於局不利。
見如此也逼問不出什麼隱情,丁小羽便坐實此事並無隱情,更加氣急,提氣站起身,“回去告訴他,此事若有第四個人知道,丁小羽一定毀了山莊,說到做到。”說罷,便抄起手爐走了。
雁螭看她背影,斂眉沉默,終閃身離去。
丁小羽走到七俠派正門的駱駝群裡,眾人還在忙活。雪下得有些大,風也凌亂得很,吹得雪花紛紛揚揚,落在漠北廣闊的大地上,一切像是安靜了。
丁小羽紅著眼睛,幾乎就要這麼哭出來。她連忙拉起風帽遮住大半邊臉,豪氣地對旺財吹了個響哨。這是從前跟新疆的老牧民學的,旺財果然乖巧地蹲下身來趴在地上,嘴裡還吧嗒嗒地嚼著些乾草。
莫萱奇:“你竟會馴駝,了不得了。”
丁小羽向她甜美一笑:“是啊,我可是……很了不起的。”
可是我再厲害又如何?
我能為他找出沉寂百年的煞血寶刀,為他殺死肖莫殘,為他找出如歌刀訣,為他欺瞞萬雪盡,報他幾次好心待我,然而……呵,付之春風,報我卻是白露啊……我,又能如何呢?
眾人翻身上了駱駝,蘭陵緒道:“抓緊行程,天黑前可至西崖嶺。”
眾人答應下,薛勝便說:“好,出發。”
小算計
九方漓容一個人在夜明珠昏照的甬道中行走,漫不經心地一一開啟層層機關,終於來到冥洛洞前。
石門開啟,洞內仍只有一幾一椅一冰臺,簡單空乏。他掃視一圈,隨手關上石門。
玄冰臺是巨物,足有八九平米大小,重量自不必多說。九方漓容走至臺前,暗運七幽真氣遊走兩臂,拾住冰臺一側便往上提,千斤冰臺被他盈盈推起。
明亮的洞室內,壁光華閃。一個三、四平米的石蓋嵌在地中……蓋住一個洞口。
九方漓容就那麼看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作。然後他緩緩放下玄冰臺,洞內的一切,又變回像開始一樣。
負手立了片刻,他轉身出洞,走過漫長甬道,出華廳,來到明霄臺上。
一抹褐裘身影婷婷立在明霄臺上,背對已積起千層冰雪的山澗,向他笑:“可找到刀訣了?”
九方漓容點點頭,帶著怡然的笑意從懷裡取出一本小冊子,“果然在玄冰臺下。”
蘇黎的笑有著意味深深的顏色,“沒想到右使大人精明能幹,還通風水。”
九方漓容隨手將那本小冊遞與她,簡單明瞭道:“送你。”
蘇黎一愣,目光頓在那封皮老舊且寫著“如歌”二字的小冊上打量,只見“刀訣”二字已有很大磨損,幾乎看不清楚,紙張即便能辨認出用了上好的材質,也邊角殘破了。她訥訥地問:“如歌刀訣的下半部……送,我?”
九方漓容奇怪:“不送你送誰?待右使啟用煞血刀交與你,你便可習練如歌刀訣。如歌刀訣上半部屬碧骨劍,下半部屬煞血刀,我既不能使煞血刀,和不給你?”他的眉宇下掩著某種詭譎,“總之我二人是在一處的。”
他柔柔的語氣帶著中嗔怪,臉上笑容和煦。
蘇黎凝視著他那恍非人世的精美臉容,眼神細細描摹他真誠純美的微笑,心中似春風化雨,兩行清淚輕而易舉溢位眼角,輕輕擁入九方漓容懷中,“蘇黎等了十二年,容哥哥……終……還是蘇黎的……”
九方漓容漫不經心地補全出她沒說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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