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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感到自己暈了一暈,覺自己出現幻覺了。莘莘學子夢寐以求的國子監老師竟是這般藝術?
徐乾學自我陶醉一番,瞅了一眼臉色略有蒼白的明月,他道:“姓名?”
明月見他是看向她,沉吟道:“您學生納蘭成德的妻子。”
“我問的是姓名,而不是身份!”徐乾學目光忽兒凜冽起來,明月一怔,“盧明月。”
“明月?”眄視一眼,“人不如其名。”說罷,奪過曹寅手裡的公雞,準備出去。明月卻微微擋了擋,禮貌欠身,“願聞其詳,何為人不如其名?”她語氣不是質問,而是好奇。
徐乾學再瞅了她一次,“月有陰晴圓缺,悲歡離合由表面可看出。而夫人臉上看不出任何人情世故,隱得極好。”
他這是變相地罵她表裡不一,不似單純,多心眼。
明月暗歎他看人看得準,卻惱這人太不懂得圓滑。雖她是個從諫如流之人,但不甚喜徐乾學此人的太過直板。她淡淡而笑,“徐前輩此言差矣。”
徐乾學側目而望,好似洗耳恭聽。
“皎皎明月有陰晴圓缺,徐前輩可知月的陰晴圓缺可是有時節規律?”她想這般說道,再明白不過。看不出人情世故不可怕,可怕的是造成表象誤導他人,大智若愚。
徐乾學定定注視明月含笑的目光,輕笑,“我想這隻公雞適合你。”說著把公雞遞給明月。明月一怔,呆呆望向容若。容若也是一怔,“老師,為何送拙荊公雞?”
“不鳴的公雞由這般聰慧不漏的夫人□,我想不出時日,會叫出天籟般的一聲晨鳴。”徐乾學呵呵笑著拍拍容若的肩膀,“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會有個出色的女人扶植。”
容若忽然明白徐乾學的意思,他把他比作不鳴的公雞。
明月輕笑,“徐前輩,這隻公雞不適合在宮闈高牆中鳴叫,它適合在呼吸清新的田間氣息,怡然而叫。”
容若將她望去,似驚訝於她這番話,眼神頓時柔軟幾分,心口忽暖了起來。
“哦?為何?”徐乾學微微眯著眼望著明月。
“當你擁有一切之時,想要的只是自由。浮華的浮萍浮浮沉沉,厭舊後,要的只是個岸,讓它靜靜地、穩穩地停泊著。”
徐乾學笑了,目光轉向容若,“可是如此?”
容若嘴翕動一下,最終堅定地點頭。
曹寅愣怔在一旁,這番話,他懂得了六成意思。但更驚訝於納蘭的新婦,竟懂他如此。常寧則倚在門上,目光未離明月半分,一直專注地注視著她。
徐乾學收回公雞,不再說話。他最終舉步道:“今天放你們假,你們去玩吧。”說罷,他抱著公雞離開彝倫堂。
不鳴的公雞,已深陷在宮中,試問,怎可逃竄到田間自由自在的晨鳴?徐乾學暗歎,他們還是未經人事的孩子,不知有種叫宿命的無奈。
明月呆呆注視著徐乾學那落了一生滄桑的背影。她自是知容若這一生的坎坷,而她只想做隨他浮浮沉沉的彼岸,免他無枝可依,免他心神彷徨,免他四下流離。
因她是那般心疼他。
“明月。”身側容若喚道。
她轉臉望去,只見容若臉上帶著笑容,“是回去,還是參觀一下國子監?”
“難得來一次,當是好生瞅瞅這第一學堂。”明月呼呼笑了起來。容若撇下眉,轉頭對旁邊的不相干人士道:“你們一起?”當然他目光中有了不容置疑的——要是敢應承,就完了。
曹寅對著國子監早就摸個遍,索然無味搖頭,“我回去。”
常寧也識趣道:“我去安親王那看看真跡‘驚豔’圖。”
容若擺手,“你們去吧。”說罷,對明月一笑,“我帶你去看看石鼓。”然後拉著明月走。明月眨巴眼,“什麼石鼓?”
“去了就知道。”不容置疑地一如既往拉著明月走。
曹寅看著他倆,好生嫉妒道:“搞得我也想要這般紅顏知己。”
“那不是紅顏知己。”常寧仰面望著湛藍的天空,“那是生命中唯一的浮木。”失去了一方,便是失去了整個生命。
曹寅一時訝然,跟著常寧抬頭仰視,但那當空中刺目的驕陽照進眼裡,他不受控制地低下頭,揉了揉眼睛。可曹寅轉眼看向常寧,常寧依舊仰面望著天空,眼角早已滑下一橫橫淚水。
明知刺目,還要固執看天,為的到底是想混淆心中的落淚,還是不想淚水滑過臉頰?
明月被容若拉到禮部區的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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