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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車人湊近車簾,點頭,轉身,向我拱了拱手,“我們先生問您,夜深了,您為何這麼晚還在山路上奔波?”
我凝視著馬車,輕聲答一句:“為先生而來。”
“何事?”
何事?我的心沉下一寸,是啊,何事?我為什麼要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應該來。
我靜靜地看過去:“這位先生,能否讓我一睹真容?”
車中沒有反應,趕車的人依舊湊首過去,卻停在那裡,像是在等著車中人的回答。
良久,趕車人有了動作。他伸手,抓住車簾一角,緩緩掀起。
一輪彎月,恰在此時從雲後露出秀麗的臉。月光雖慘淡,卻足以讓我看清了車中的景況。
觸目可及,長髮,卻是雪般的顏色。
車中安坐一人,背對著我的方向,月光輕輕地打在他的身上,披散著的銀白色長髮,密密地灑滿他整個背脊。
他的臉,卻依舊隱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中。
“先生……”我突然有些找不著自已的聲音,“我可否問一句話?”
車中人點頭。
“您的頭髮,為何盡數銀白?”
車中人靜坐,未答。
我閉了閉眼,再問一句:“為情?”
車中人靜坐,半響,點頭。
趕車人轉身向我,替答一句:“為情,亦為病。”
我的心裡,響起了一個清晰的“咯噔”聲。
心酸,到處都是心酸。我卻弄不清楚,這份心酸,是因為什麼。
我下了馬,腳步不聽使喚地向前,想要看清楚他的臉。
突然,一排火光點亮了夜空。趕車人眼疾手快,在同時放下了車簾,將那個模糊的影子再收進了黑暗的車中。
“夏宜家……”不遠之外,有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我極為不喜歡這個聲音。
我轉過身,看向那正漸漸逼近的一隊人,為首的,赫然是鍾冉斯,剛剛被貶的丞相。
鍾冉斯與祈宣是一列人,是我求了祈陽放過他,只因為他是鍾傾如的父親,血濃於水,傾如始終是不願意讓他的父親受苦難的。
我從未與鍾冉斯正面對立過,不知道他這一次,是想要從我這裡拿到什麼。不過,我已經沒有什麼好讓他拿的了,而他,也沒有什麼籌碼來威脅我。
但是,下一眼,我知道我錯了。
蓬頭垢面的女子,是的,蓬頭垢面的女子。
我的耳邊響起了鍾冉斯的笑聲:“夏姑娘,看看看看,你還認識她嗎?”
我認識,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她是我到這個世界第一個見到的人。
“你殺了顏千素,可你卻忘了還有這個女人。”鍾冉斯揪起那個女子的頭髮,露出她那一張本該是傾城,如今卻是讓人避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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