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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了幾天,心中很是不安。”賴雲煙垂首看著自己的鞋子喘了兩口氣,“我這才想起當年我昏睡了三天睡過來,娘沒了,你為何要哭的事。”
說到這,賴雲煙悔恨交織,兄長護她半生,她到離開魏府後,才知曉兄長在賴家的艱難處,雖後頭她與他一起打拼,但兄長多年的功於心計,逼死庶子,氣病父親,已讓他在外有了陰毒之名,於此,多年後,新帝上任之後不重用賴家,才讓他們只能暗中謀算,後雖因朋黨之爭最終上位,但其中不知費了多少的功夫。
重來一回,不是沒好處的,至少兄長就能少走些彎路。
賴雲煙猛地再次伸手,緊緊抓住了賴震嚴的袖子,彎腿跪在了他的面前,咬著牙道,“你疼我,雲煙是知曉的,哥哥,雲煙定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說罷,想起在朋黨之爭前他為了讓她回家,竟不惜與魏瑾泓結仇之事,她忍了忍,還是痛哭了出來。
她哭,陰沉的賴震嚴卻是狐疑,“你這幾日在魏家發生了何事?瑾泓欺負你了?為何我沒接到報?”
他一連三問,賴雲煙破啼為笑,抬起臉,淚中帶笑地問他,“要是他欺負了我,你要怎生才是好?”
“他要是對你不好,哼……”賴震嚴冷冷地笑了起來,“我有得是法子收拾他。”
“哥哥。”賴雲煙再聽了一次這樣的話,忍不住把臉擱在了他的腿上蹭了蹭。
前生,她真是太對不住他了,才讓他身陷賴家的囹圄之中時,還得為她操心。
“他欺負你了?”賴震嚴忍不住問,哪怕他知小妹聰慧,得瑾泓歡喜,但到底還是擔心她。
家中有他護著,誰人也欺不了她,只能尊著敬著她,可魏家那裡,他卻是真管不到了。
“他哪會,哥哥,你知他是君子的。”賴雲煙笑著道,把心中的萬千思緒都掩了下去。
這時,只要魏瑾泓不談和離,她知曉按現下的形勢,她是提不得半字一句的。
在賴家裡,她哥儘管還是嫡長子,可宋姨娘還在,而偏心宋姨娘,憎恨哥哥下毒害了宋姨娘肚中孩子的父親也還要活很多年,她哥離接掌賴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次離開魏家,她只能靠自己,順勢而為了。
“庶子之事,可沒聽錯?”一直陰著臉在思索其事的賴震嚴輕撫了下她的頭髮,道。
“是,不過雲煙也不知真假,哥哥還是去查查罷。”賴雲煙也知兄長是從不輕信別人之人。
可是這個後來在外人眼裡是陰毒狠辣之人,卻是那生對她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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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兄長談話不到一柱香,兄長的貼身小廝虎尾就在門邊輕叫了一聲,“大公子,宋姨娘來了。”
賴震嚴聞言起身,看向賴雲煙,眯眼道,“在魏家要謹言慎行,可知?”
“雲煙知曉。”賴雲煙彎腰福禮。
“還有些,我會信中告知你。”賴震嚴說罷,揮袖而去。
賴府現無主母,一直都是宋姨娘在掌內院之事,賴父也無續娶之意,說是思念亡妻,暫不思娶,這也讓他在外贏得了一片讚譽之聲,外人皆道工部尚書賴遊真乃重情重義之人,對亡妻甚是情深意重。
賴雲煙前世對父親也甚是恭敬,且也只是恭敬而已,賴遊與她並無父女之情,頭十年,親孃尚在時,賴雲煙還道他不喜女兒,但當宋姨娘的女兒出生,賴遊時常去看望之後,她才知,這人心是偏的,賴遊的喜愛,不是她這個嫡長女對他的乖巧討好就能得來的。
後來孃親過逝,宋姨娘掌家,對她這個嫡長女也是恭敬,年復一年地下來,賴雲煙並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野心,那時她還只當這女子是父親的心上人,所以才這般讓父親對她千嬌百寵,對孃親那般冷淡守禮。
只有後來賴畫月嫁與魏家,宋姨娘這個貴妾隱隱有賴家夫人之勢後,賴雲煙這才明白宋姨娘的真正能耐。
這個女人,太擅長隱忍,當年如若不是她兄長冒著危險當機立斷殺了賴震煒,這賴家就真被她一介婦人奪去了。
這廂沒多時,杏雨就來報,“大小姐,宋姨娘來了。”
“嗯,請。”賴雲煙坐在外屋的主位上,淡道。
“是。”
一會,穿了一襲石榴裙的宋姨娘進了屋,一進來就朝賴雲煙福腰,抬頭輕輕柔柔地道,“見過大小姐。”
“宋姨娘多禮了。”賴雲煙淡笑了一下,她過去與這姨娘也甚是疏遠,以為只要不理會這婦人就是對得起她的親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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