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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位無不相顧駭然。
滅天令本是絕殺中人行動時隨身攜帶的信物,一旦成功擊殺目標,就會將其留在屍身旁藉以立威。二十年前,絕殺的實力達到鼎盛,滅天令不再作為得手後表露身份的道具,而是用來威逼恐嚇,提前交給某人或者某個組織,強迫他們無條件投降歸附,倘若收到滅天令的三天內對方沒有回應,則接令者必無幸理,故有“滅天令出,非死既降”之說。
五雲山大戰中,絕殺損失慘重,後又被唐雲鶴率眾一連蕩平大小分舵二十四處,幾近消亡。廿載以來滅天令絕跡江湖,再未出現,不想今日竟從穆塵鍾屍身處尋得,看來中原武林又將興起一場波瀾。
“事關重大,是否要告知太上?”
焦偉華沉聲問道。周凱被牽涉進殺手事件自身難保,李良斌遇害身亡,身為衡山三劍外武功最高、入門最早的長輩,他的提議極具分量。
“已經都快到寅時了,還是等爹爹起床再行通稟吧。”
獨孤虹肅然道,“我等各司其責,恪盡職守,千萬不能讓眾弟子產生恐慌。”
“唔,我立刻增派人手,加緊巡夜。”
焦偉華點頭道。
“三師兄,你留下陪我一起檢查塵鐘的屍體吧。”
朱韜拍拍周凱肩膀,輕聲示意道。眼下週凱已不適合隨意走動,繼續呆在這裡是最佳選擇。
林非凡略微皺眉,沉吟道:“連劉師弟一塊算上,或許他也能幫些小忙。”
說罷朝劉東明使個眼色,示意他盯緊周凱,不是林非凡對同門多年的師弟有所懷疑,實在是事情牽扯到絕殺,不容半點疏忽。朱韜撕下衣襟裹住手掌,小心翼翼的拔出毒鏢,仔細端詳片刻後,沉吟道:“這種名為‘喪魂引’的燕形鏢是絕殺中人慣用的暗器,上面淬有見血封喉的劇毒,即使沒給擊中背心要害,只怕他也不活頃刻。”
“顯而易見,塵鍾僅僅是絕殺手裡的一顆棋子,幕後主使者為了不讓他揭穿自己身份,因此殺人滅口。”
劉東明沉著冷靜的分析道,“恰好思函的住處位於中央地帶,而我們又是從四面八方趕到這裡的,途中沒有誰發現異狀……”
周凱失去失去理性的激動道:“你認定兇手就在現場,甚至懷疑那個人便是我,對麼?”
驟然發覺自己最心愛的弟子竟是絕殺的走狗,任誰都難免情緒波動。
“不,師兄誤會了。”
劉東明深吸口氣,搖頭道,“嫂子遇害時我也在場,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會和絕殺有所牽連。”
周凱愛妻蕭月盈本是江南一帶赫赫有名的女俠,五雲山一役隨同丈夫並肩禦敵,豈料中途遭奪魂偷襲,傷重而亡,故與絕殺有不共戴天之仇。
聽到劉東明提及魂牽夢縈的愛妻,周凱全身抽搐,雙目淚如泉湧。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愛妻的溘然辭世永遠是他內心深處永恆的痛,多少個不眠之夜,多少載春秋寒暑,每當回憶起她溫柔可人的如花嬌靨,周凱都會哭得心如刀絞,悲痛欲絕,為了替愛妻報仇,他從來沒有中斷過朝夕不綴的苦練,愣是憑著堅韌不拔的毅力位列衡山三劍之次,成為江湖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數月前,絕殺重出的訊息傳到衡山,周凱便打定主意,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們,親自手刃奪魂,祭奠九泉之下的愛妻。誰知行動還沒落實,便發現穆塵鍾竟是絕殺的走狗,甚至還連累自己遭到同門的猜忌和懷疑。
劉東明柔聲安慰道:“你的感受掌門師兄定也清楚,只是為大局考慮這才不得不暫時出此下策。”
“放心罷,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周凱目泛淚光,抬頭仰望夜空,悽然道。
第五章 感慨萬千
悽風冷雨,一燈如豆,獨孤宇枯坐碧竹屋內,心中泛起萬千思緒。
以他豐富的江湖閱歷,隱隱約約感覺到李良斌遇害之事或許內有玄機,甚至很有可能在武林中掀起一場新的波瀾。
倘若兇案的始作俑者只是尋常人物,衡山派自然不懼,但沒有極強的實力誰又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撒野,所以說對方的真實身份很可能與彌勒教、党項會、鬼愁府等割據一方的豪強組織脫不了干係,甚至還會是死灰復燃、東山再起的絕殺抑或修羅教。就前者而言,衡山派尚能獨力應對,可……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忽然傳入耳畔,不用來得定是任逍遙。
“獨孤前輩,您老還沒休息呢?”
任逍遙劍屋內猶自亮著訝異道。
“出了這樣的大事,我能安心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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