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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副模樣。
看來硬碰硬是決對不行的了,唯有寄希望於透過言語在眾多對手之間製造矛盾,分化他們的力量,才有可能化解眼前這天大的危機。
“客官,你們倒底要什麼呀。”
扮成老闆娘的美豔少婦把清水、飯糰交給夥計,讓他端去帶斗笠的黑衣人那桌,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
“有什麼上什麼,十三人份。”
關鍵時刻,真宮寺美奈顯露出忍者的素質,也讓眾人緊張的心情稍稍緩和。
“十三份?呵呵,我怕諸位吃不完啊。”
老闆娘語帶雙關。
“你哪這麼多廢話!”
易天寒怒從心起,反手就是一掌。
“哎喲,心情不好別拿奴家撒氣啊。”
老闆娘蓮步微移,輕輕巧巧的避了開去,但易天寒的逆天神掌何等了得,勁力到處,“轟”的一聲竟將茅草修建的部屋屋頂擊出個大洞,塵泥草屑四散激濺,大堂內頓時烏煙瘴氣。
“唰唰——唰唰——”
兵刃出鞘的聲音不住響起,待得煙霧消散,所有站著的忍者幾乎全已持刀在手。
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各位,別緊張,別緊張。”
老闆娘舞動著手中那塊粉紅色的綢紗,來回走動,媚眼橫飛,“大家都是來吃飯的,何必動不動就拔刀子呢。”
她的話當然沒有人聽,倒是東首第一座的紫衫老者淡淡道:“各位都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怎麼教出來的徒弟個個膽小如鼠,稍微有點動靜就緊張成這樣。”
第五桌的瘦高青年冷然道:“柴田順慶,你是年紀大、眼睛花,還是隻知道說別人不知道看看自己這邊。”
柴田順慶雙目異光一閃,瞬又斂起,環目掃過身旁眾人,“剛才哪個動過兵刃,站出來,讓備前流的清水宗治少宗主認認。”
他這桌有七名忍者拔了刀,卻沒有一個人肯挺身而出,南宮鳳姿剛笑發笑,突見銀光一閃,七名忍者手中已多了七把銀光閃閃的小刀,每把刀尖上挑著一隻鮮血淋漓的斷手——手是他們剛才用來拔刀的。
柴田順慶笑了,笑得很得意:“怎麼樣,我這裡沒有膽小如鼠的弟子吧。”
清水宗治凜然一驚,狠狠道:“好、好,算你們福智流夠狠。”
南首第二桌的獨臂武士森然道:“他要不狠,就不叫美濃腹蛇了。”
“哼,就知道說別人,你‘沙褐之蠍’長野業盛能好到哪去。”
西首第三桌的長髮女子伸個慵倦的懶腰,滿臉鄙夷之色。”
“北條智秀,別以為你們北條流和遷一務流結成同盟,備前流就怕了。”
長野業盛拍案而起,沉聲喝道。
“不怕嗎?好啊,那就較量較量。”
鄰桌的長髮披肩的中年男子猛一抬頭,雙目電芒大盛,顯示出深不可測的氣功。
“較量就較量,德川宗主,大家都是四國人,我幫你。”
北首第一桌的虯髯大漢似望非望的掃視兩人,皮笑肉不笑的道。
“想撿便宜麼,別忘了還有我們備前流。”
柴田順慶嘿嘿笑道。
“看來他們之間尚有矛盾,只要加以挑撥,不難引得對方自相殘殺。”
任逍遙心念微動,待要鼓動如簧之舌,忽聽身後響起一個陰寒森冷的聲音,“喂,說好了大家聯手先把人抓到,然後再談黃金的歸屬。怎麼著,還沒動手呢就急著窩裡反,是根本沒打算合作還是不給老夫面子啊。”
這話奇冷奇淡,說出口來,猶如一條拉直的鋼線,毫無情感,竟不似人之聲調。
任逍遙循聲望去,但見角落裡一張最破最爛,毫不起眼的矮桌旁坐著個身著灰布長衫,骨瘦如柴,同樣毫不起眼的小老頭,他留著五縷長鬚,兩鬢灰白,額上隱現橫紋,像刻畫出過往某段艱苦的歲月。
任逍遙之前不是沒有注意過他,是在是他的形貌根本和高手兩字扯不上任何關係,但此刻再看卻覺他目光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類的感情,說話時的神態看似悠然自得、漫不在乎,卻有種難以言喻、邪異莫名的詭奇氣質。
好一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
任逍遙心中一懍,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更加驚駭。
老頭話音甫落,全場立時鴉鵲無聲,方才還吵吵嚷嚷的眾人無不安靜下來,那些原本不可一世的宗主掌門就像老鼠見到貓般,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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