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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北條智秀,另一個則是黑衣人。
鬥翌忽然飛起,掉在一旁的桌面上,窗外射入的陽光照上黑衣人的臉,一張就像是屠夫肉案船刀斑縱橫的臉,右眼上也有個“十”字形的刀疤,像個鐵枷般幾乎把這隻眼睛完全封死,卻襯得他另外一隻眼中的寒光更厲。
北條智秀的瞳孔猛地放大,背心盡是冷汗,因為她已經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阿散井戀次,六番隊副隊長——“蛇尾王”阿散井戀次。
神原康夫大喝一聲,促然拔劍。
他拔劍的方法完全正確而標準,速度也夠快,卻仍比阿散井戀次用他那瘦骨嶙峋凸起的大手,反手去抽肩後的漆黑竹竿要慢上一截。
神原康夫的刀尚未砍到對方胸口,阿散井戀次的竹竿——準確來說應該是一端嵌著鋒刃的竹劍已然遞到了他的眉睫前。
神原康夫駭然疾退,速度依舊快的驚人。
阿散井戀次根本沒動,只是竹劍往下一劈,敲在神原康夫的腕骨上,“當”的一聲響,武士刀落地。
神原康夫這個人也好像忽然自高樓落下,落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一切他一心想掩飾住的弱點忽然間就全都暴露了出來,他的自負,他的自傲,他那自以為經過經過千錘百煉已趨完美豈知卻漏洞百出的招式……甚至連他衣領和袖口被磨破了的地方都在這一瞬間讓人看得很明顯。
可是已經沒有人願意再看他一眼,因為他輸了,只一招他就輸了。
神原康夫慢慢的彎下腰,慢慢的拾起被擊落在地上的劍,一步步向後退,眼睛卻一直死死盯著阿散井戀次的竹劍——他的手在抖,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好像知道自己每退一步就距離死亡更近─步。
阿散井戀次面無表情的瞧著神原康夫,似乎根本沒把他的死活放在心上。
但神原康夫依舊在退,他退,他的手下也在退,其餘十二派忍者看在眼裡,莫不心驚膽寒,生怕對方掉轉矛頭。
柴田順慶忽然道:“諸位,迸力上啊,再不拼一拼大家都得死!”
福智流眾聽他號令,齊齊衝向几案旁坐著的那個瞎子,柴田順慶自己反倒站在最後。他“美濃腹蛇”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平日裡像個慈和老者,道貌岸然,但凡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只求自己保命,哪管手下眾人的死活,這回帶頭叫囂著“拼一拼”早就做好了兩種打算:若是贏了,他帶頭叫戰,功勞最大;若是輸了,就靠眾人替他擋住北辰一刀流的眾多高手,自己逃命去也。
這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但卻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這裡坐著的不光是北辰一刀流,還有任逍遙等一行,十四派在行前早就估量過對方的實力,沒有吉弘統幸居中坐鎮,他們連這批中原人都對付不了,更惶論還有護宮十三番。
動手的只有他福智流一派,而且就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只聽得啊喲啊喲、叮叮噹噹之聲不絕,衝在最前的幾名忍者手腕一一中招,一一撤下兵刃。
任逍遙瞧在眼裡,禁不住暗自叫好。
原來每一名忍者被砍傷的都是手腕“太淵穴”這“太淵穴”在手掌後銳骨之端,中刀之後,手掌再也使不出半點力道,黑衣人攻敵的招式各不相同,但所刺之處卻全然一致,而且明明是用刀劈,擊出來的傷口卻似被劍尖點中一般,僅有一個小小的紅點,自慘呼發出到跌坐在地,竟沒有半滴鮮血濺出。
黑衣人不疾不徐的漫步而來,遇有福智流忍者上前阻擋,他武士刀一顫,嗆啷一聲,便有一件兵刃落地,看得剩餘十二派個個目瞪口呆。
柴田順慶見勢不妙,身形一晃轉身便走,朝著視窗飛速掠去,黑衣人為餘眾所阻不及追趕,任逍遙正要“仗義援手”衣角卻又給真宮寺美奈扯住。
“放心,他逃不走的。”
真宮寺美奈嫣然一笑,柴田順慶卻已接連越過幾張桌子,離窗戶不到數丈。
“颼——”
風聲乍起,眾人只見後堂的簾幕晃了一下,接著柴田順慶就給人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拎了起來,“哎喲”“哎喲”的哼哼著。
只有任逍遙、孟飛等看清楚了是老闆娘從後堂縱出,以迅似鬼魅、肉眼難及的高速攔在柴田順慶跟前,虛晃一招騙得柴田順慶搶先發力,接著身形迴轉,步法陡變,從他身旁極窄的寸地繞將過去,左手製住他腕脈,使他無法發力,右手掐住脖頸,瞬間制住了之前瘋狂叫囂、不可一世的柴田順慶。
“二番隊……二番隊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