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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哥竟然這麼有膽量,也算是一個奇。”
他吩咐酒家道:“再來幾個菜,幾壇酒,給對面的兄弟擺上,他這頓飯我請了!”
楊易搖頭笑道:“好意心領,在下如今酒足飯飽,再也吃喝不下了,告辭!”出了店門,從拴馬樁上解開馬韁,翻身上馬,兜轉馬頭,向前方走去。
“白鹿洞?這個書院名氣不小,嘿嘿,聖人傳道?怎麼也得前去聽聽。”
他上馬前行之時,店裡正好有一個漢子尿急,出店門撒尿,站在低矮的茅房露出一個腦袋往外四處打量,猛然間看到楊易跨馬前行,馬上掛戟,背上背劍,再看他錦衣華服,身材高大,腦海中一個人的名字猛然跳了出來。反應過來後,渾身一個激靈,就那麼敞著褲子撒著尿跑出茅房,那話兒露在褲子外面噗噗稜稜四下搖晃,一道黃線亂射亂濺,到了飯店門口還敞著褲子往外尿,“大……大哥,不好啦!楊瘋子來啦!”
第六十二章楊天王、朱夫子(一)
廬山東北,玉屏山南,虎溪巖後。
白鹿洞書院之中。
今日書院眾師生沐浴齋衣,漱口淨面,靜靜的坐在書院樹下蒲團之上,靜等兩位夫子前來講道。
因為聽講之人眾多,各個學子都是提前靜坐,深恐被擠到後面,聽不到兩位活聖人的言論。
楊易端坐在院內的大樹一側,盤膝四望,見眾多書生屏氣凝神,一臉肅穆,看來求學之心甚是堅決,倒也不好嘲笑。
學問千古事,有求學之心,縱然方向不對,那也值得敬佩。
天下間有兩件事不能嘲笑,一個是出身,一個是夢想。
這些士子中有不遠千里前來求學之人,也有附近的貧困學子一路攀巖方才到了此處,只為了能得聽大師講解經義文章,好使自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已經是很令人敬佩了,雖然楊易並不覺得他們聽完講解之後,真的能達成所願,一展平生抱負,但對於這種求學精神還是不敢輕視。
到了紅日高升,遍地金光之時,有教授先生敲了敲雲板,咳嗽了幾聲,眾學子引頸前望,只見自後院緩緩來了幾人。居中一一位老者,灰白頭髮,戴著八稜帽,面容甚是嚴肅,在幾個老教授的拱衛之下走到了臺前。
當下有一個老先生在臺上說道:“魏了翁老先生因身體不適,不能講學經義,如今只有真老先生為我等傳經解惑了。”白髮老者到了臺上,躬身行禮,地下學子也都起身還禮。禮畢,各自落座。
臺上之人便是真德秀,朱熹之後的理學大家。此人墨守成規,缺乏建樹,對於理學的認知一直都是朱熹那一套,自家絕不敢自行註釋,強自出頭半步,可謂是墨守之輩,沒有自己的主張。
但正因為如此,他一生精研朱熹的生平著作,對朱門理學的繼承與認知遠超常人,倒是一個合格的理學傳播者。
楊易見他有五十多歲,鬚髮蒼然,一臉皺紋,頗顯老態。
今天開講的第一部書便是論語。引經據典,極有條理,在座書生髮現他的理解與以往教授所傳之經義大致上沒有區別,但在細微處卻是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什麼事情都硬往理學上面套。
自來儒門中人,註解六經向來有兩個方式,一個是我注六經,一個是六經注我。
所謂我注六經,乃是在註釋經典之時,盡了減少自己的主觀看法,而是嚴格的按照經典原文進行解釋,決不過多的自我發揮。所謂經典有則引經典,經典無則閉口禪。決不以自己的觀點來解釋經典中的語句。
而六經注我,是在註釋六經經義的同時,引申開來,以經典中語句為基礎,用以證明自己理念正確與否,以古先賢之語句來闡發自己的學術主張。
真德秀此時所講,乃是六經注我之法,以六經之理念,闡發朱熹當時修改的理學觀點。
此人博學多才,口才了得。講經釋文說的頭頭是道,楊易見他挾經義以夾私貨,以先賢之語句做理學之註釋,雖然道理荒謬,但偏偏能自圓其說,不由得對他佩服萬分:“這樣做學問,非臉皮厚者不能為也!”
堪堪聽到告一段落之後,餘下的乃是思辨之時,有學子對朱熹的六經註釋頗為認同,認為是發古人所未發之理,傳先賢之真知,但也有持不同意見之人,此刻有暇自然前去責問。
撇開人品不說,單論學識,有宋以來,能達到朱熹水平者,寥寥無幾,當世能與他相提並論者也只有陸九淵一人而已。而陸九淵是心學,朱熹是理學,兩人正是好對手。
只是如今陸九淵不在,楊易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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