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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軍前來捉拿,至於擾亂地方之事,我自會上表請罪。”
他看了看吳謂之,對楊易道:“吳大老爺聽說我率軍拿人,從府衙連夜追上我,非要與我一起拿賊,他是地方長官,我無法拒絕,只好一起來此。”
楊易此時乃是半步大宗的修為境界,眼力高明,感應敏銳,在看到吳謂之的第一眼時,就覺得此人與一般的大儒有點不一樣,雖然也是浩然正氣貫身,但內裡卻是與他所修功法有著極大的區別。
此人身上似乎有著無形的框架與囚籠一般,將他的心神與思維都鎖定在一個狹小的範圍之內,充滿了條條框框呆板兼且死氣沉沉的壓抑感覺,與平常大儒身上那種身清體清內外通透感覺對比強烈。
這吳謂之甫一開口,就是官腔十足,與現今坐鎮州府的大儒們更是有著本質區別,能修行到大儒這個境界,沒有一個人會開口閉口對外人展露官身,對儒門眾人來說,做官乃是為了濟世救人,對官身並不看重,官員這個身份只是他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一個工具,很少會有人以官身來壓人。
此時見王鐵英說出吳謂之阻攔他抓捕素衣閣的事情之後,楊易對吳謂之更是好奇,“就憑此人的行事態度,早就偏離了儒門心法中不偏不倚的基本理念,早就該走火入魔成為廢人,他怎麼毫無受損之意?”
腦子裡忽然響起一件事情,楊易眼中精光暴起,看向吳謂之,“你是理學一脈傳人?”
第五十章儒門分流
自三千年前儒門宗師任道然時期,儒家就分成了兩派,一派還是堅持儒門原來的佈道理念與行事方法,主張兼收幷蓄,百花齊放。
另一派卻主張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講究君權天授,天地君親師,尊卑須得分明有序,一舉一動都得有講究,有禮節,有說法,有出處,人不得出框,不得出條,只要是儒門中人,就得成為忠君愛國之輩,禮天敬地,跪拜人君,做天子爪牙,輔佐明君治世,這與原本的與君王合作同治天下的儒門理念截然不同。
這一派的學說因為與傳統儒家思想相差太大,被稱為新派儒門,後來被稱為理學一脈,與地球上的程朱理學頗有相似之處。
這兩派人物互相辯駁,互相爭鬥,曾經有一大段時間裡,主張罷黜百家的一脈佔了上風,把持朝政,打壓其餘學派,使得天下間只有儒門一種聲音。
此種情形使得諸子百家對儒門的好感達到了冰點,無數門派都在暗中蓄力,與儒門相抗衡,如此內鬥頻發,中原亂戰不休,曾有兩朝帝王死於各派高手的刺殺之中,儒門宗師也因為此種理念與各派人物相鬥而死傷無數,整個中原大地都陷於惶惶不安的情緒之中,王朝崩潰,國不成國。
直到不死天關失守,北方三州子民盡數被不死城吞噬之後,這才令各派人物停止內鬥,商討解決矛盾的方法。
最後在各派高手逼迫之下,又加上傳統儒門子弟的興起,終於是將理學一脈趕出朝堂,上古儒門重新佔據高位。
之後儒門兩派雖然偶有爭論,但起起伏伏,變化卻也不是很大,直到幾十年前,大儒楊慎行橫空出世,外平四方,內削百家,於京都大學堂連續九天論辯,將理學一脈辯駁的無言以對,一場說死一人,連說九場,說死九名理學大儒,自此理學一蹶不振,為天下所笑。
如今天下儒門子弟,都以理學為恥,縱然楊慎行說過理學也有可取之處,但卻沒有幾人會真的對理學的理念有興趣。
畢竟喜歡做狗的人還是很少。
今天見到面前活生生的出現了一個理學門生,楊易大為驚奇,直覺告訴他,其背後定然極大的問題隱藏。
“誰是理學傳人?小子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聽楊易說自己是理學一脈傳人,吳謂之臉色大變,眼中驚惶之色一閃而過,本來平穩深沉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一派胡言!你好大的膽子,膽敢汙衊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
楊易笑道:“理學雖然為世人所不齒,但修行理學一脈功夫卻也並沒有明令禁止,就算你是理學傳人,卻又如何?說你是理學傳人,怎麼又成了汙衊之詞?你又以何等罪名懲治與我?”
此時旁邊的王鐵英神情鄭重的看向吳謂之,“吳大人,你真的是理學傳人?”
吳謂之臉上青筋鼓起,怒道:“這從何說起!這從何說起!王將軍難道寧肯聽這毛頭小子的片面之詞,也不相信你我共事多年的感情?”
王鐵英緩緩道:“我在軍中,你在地方,你我閒談時日極少,感情二字就不要再提,省的被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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