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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面雖無恙,嘴角總是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可是那微笑卻在不知不覺中多了一絲淡淡的冷意,往日的溫暖也逐漸消散。
正自葉塵望著江面出神時,一艘同樣大小的烏篷船從後面趕來,速度很快,一會就追上了葉塵的小船。當兩艘烏篷船並駕齊驅時,從裡面緩步走出一位十分年輕的青年,只有二十餘歲的模樣,一身錦衣華服,氣宇不凡,容貌也算俊秀。
這青年也學著葉塵走上船頭一動不動地眺望遠方,良久才側頭說道:“兄臺,這江有什麼好看的,年年如是,萬古不改!”這青年聲音很是動聽,彷彿有一股奇特的魅力,使人願意傾耳聽取。
葉塵臉色如昔,側頭看了一眼才淡淡道:“此江上接萬古,承接的歲月我們永難看盡。”
“此話怎講?”那青年公子露出訝然之色。
“萬年而往,江未變,不同的遙夢、或者不同的追思卻在同一條江上重逢,說不定,此刻你站過的地方,不知多少年以前,也有人如此發問。”葉塵眼望天際,嘴角卻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看了眼水中的自己倒影,那青年哈哈一笑便拱手道:“兄臺妙人,可願上船共飲一杯,此地有濁酒一壺,酒友一人。”
“固所願爾。”葉塵霽顏而笑,也不見他身體怎樣動,身子就如一縷如煙的白霧飄到了青年的艘船頭上,與青年並肩而立,依舊保持了剛才的那個姿勢,彷彿動的不是他而是腳下的烏篷船。
青年瞳孔微縮,卻依然帶著微笑擺手請葉塵入艙內。
一個精緻的桌子,兩張潔淨的小椅,幾碟簡單的小菜,兩壺珍藏的好酒。一切都顯得簡單隨意,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在裡面。
葉塵也不客氣,為自己斟滿酒杯,入喉閉眼享受一番才輕吐兩個字“好酒!”
“酒是好酒,若無妙人好酒也會變成濁酒。”青年笑了笑,也為自己斟滿一杯酒仰頭喝下。
葉塵只笑不語,細細地咀嚼著小菜,味淡意卻遠。
“兄臺為何要出手呢?死了一個惡霸世上還有千千萬萬個惡霸,如何殺得盡?”青年抬眼看向葉塵。
“隨我意願,我若想,一個惡霸也殺,千個萬個也殺,若不想,窮兇極惡我也不會管。”葉塵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
“哦?”青年饒有興趣的看著葉塵“那放過壞人豈不是害了蒼生?”
“壞人?什麼是壞人,什麼又是好人?行惡即為惡,行善即為善,如此而已。”葉塵看了看青年一眼又喝下一杯醇酒。
葉塵的回答讓青年大感意外,一雙眼睛盯著葉塵問道:“那你置蒼生於何地?”
“蒼生是什麼,逆我意,就是蒼生滅盡也沒什麼可扼腕的。”葉塵語氣雖淡,卻自有一股意蘊在其中,令人側目。
青年聽了他的話愣了半晌才微微一嘆:“你不入魔門倒真是可惜……”
“身為魔修,你倒是挺關心蒼生的……”
青年這次倒是沒什麼異色,哈哈一笑就喝起酒來。
“敢問兄臺高姓大名?”青年沉默一陣還是開口問道。
“你來我往,誰都是彼此的過客,短則一面,長則一生罷了,相遇浮萍,何須問根底。”葉塵沉思一會才幽幽說道。
“兄臺果真妙人,倒是在下落了俗套。”說罷不再多問,舉酒與葉塵對飲。
葉塵本不喜飲酒,可今日思緒如發,理也理不清,索性就在這烏篷船中與陌生的來客對飲起來。
二人不問出身,不問前塵亦不問未來,只問手中的酒杯,問那一江的清風!
酒完了,葉塵也不做作,起身告辭,那青年含笑起身目送他離開。
臨行前,青年大有深意地對葉塵道:“兄臺,勸誡一句,人間凡人還是不要妄殺,會惹麻煩。”
葉塵不置可否地淡笑一聲就回到篷中。
一個內丹魔修關心起蒼生來,葉塵莞爾。
在浩蕩的江面上連續行了七日,偶爾靠岸一次,補充食飲。
皇城近在眼前。
千帆竟發,百舸爭流,葉塵的烏篷船在這大小的船隻中只是最為普通的一隻,轉眼就被周圍的船隻覆蓋住。一隻高大的三層大船從葉塵他們旁邊經過,高達六七丈的船身彷彿一個遮天蔽日的巨人,令人喘不過起來。
船家神情凝重的划著船兒,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撞沉,小白也眨眨眼睛仰頭看向這大船。唯有葉塵淡笑著,依然站在船頭靜靜地看著江面上來來往往的舟舸,心思說不出的空明,腦中什麼也沒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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