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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男子這會兒卻沒有反駁。抬眼看了一看天空,然後說道:“你說如來可有朋友?”
金蟬子淡笑道:“佛出眾生,獨尊無朋。”
青袍男子亮出一根尾指,點了點金蟬子,又點了點自己說道:“你是如來弟子中最有可能繼承大位的,我是道脈中唯一繼承者。你我,不會是朋友。不必偽飾,我此時便有殺了你以絕後患的心思。”
金蟬子像是聽了一句閒談一般,不為所動。表情淡淡地說道:“我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我只是追尋一些東西,找一個能回答永珍一切的答案。”
青袍男子茗了一口茶,含在口腔並不下嚥,一股柔烈之氣盈在口中。
金蟬子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雖為佛的弟子,但心中所篤持的卻不一定是禪。我也論道。”
青袍男子吞下口中茶水,擱下茶碗,盯著金蟬子。說道:“所以你比如來還要可怕。”
金蟬子笑著反問道:“你難道不想追尋那個答案?”
青袍男子道:“我雖然修道,但是這卻不是我的一切。我更想要的是權,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大道若助我功成,我便信這大道。若於我無益,我便會棄之如敝履。”
金蟬子搖了搖頭,伸手指著青袍男子的心口,說道:“問你本心,便知一切。”
青袍男子冷笑道:“所以我才不喜歡你們的禪機,總是故弄玄虛。看似蘊含哲理,其實卻是正反皆可說通的廢話。”
金蟬子笑道:“是不是廢話,一試便知。”
青袍男子眉尖一挑。說道:“你想怎麼試?”
金蟬子一臉玩味道:“鬥戰無益,不如執棋。”
“何棋?”青袍男子當然不相信金蟬子會跟他下象棋或者圍棋。
金蟬子月白僧袍隨風飄動,說道:“山河社稷棋。”
青袍男子抹了一圈碗沿,定了兩下,說道:“有點意思。接著說。”
金蟬子說道:“你我皆有所佑之地,互換一個如何?”
青袍男子笑道:“我看你是想找我幫你做個試驗。”
金蟬子說道:“你也不損失什麼,相反還能借此探聽西天的訊息,何樂不為?”
青袍男子道:“好,不過我想知道你想證明些什麼?”
金蟬子道:“殺心可否證道成佛。”
青袍男子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說道:“看來你對釋迦的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很有意見啊。”
金蟬子搖了搖頭,但笑不語。
青袍男子見金蟬子不願承認,卻也不逼迫,反正這也不關他什麼事。不過他還是想問一問道:“總也有個限數,不然一直這麼殺下去,你那師父恐怕會干涉的。”
金蟬子道:“所以才要跟你換塊地盤。”
青袍男子說道:“你試你的大道,卻讓我來扛罪責,不合適。”
金蟬子又給青袍男子斟茶,這次卻是滿而溢位,青玉桌上流了一片,又滴在了地上。
青袍男子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我送你一國換三個天竺外郡。”
金蟬子笑了,說道:“沒問題。我所佑封地中,正好有個大郡,叫鳳仙郡,可一抵三。”
青袍男子愣了,笑罵道:“我真誠待你,你卻如此計較,真是沒意思。”
“那便再送你一個地靈縣。”金蟬子笑道。
青袍男子其實意不在領地,只是不喜吃虧罷了,這會討回了些便宜,於是說道:“時限呢?”
金蟬子道:“以千年為限,到時自然有人終結這場試驗。”
青袍男子眼中露出訝sè,說道:“難不成你學會了如來的三世慧眼?”
金蟬子搖頭道:“沒有。三世慧眼世間也只他才有,他也沒有傳授給任何人。”
青袍男子道:“那你如何知道千年後有人來終結此事。”
金蟬子道:“猜的。”
青袍男子無奈了,說道:“我李段幹自詡聰慧絕人,不想卻被你這麼個小把戲給耍了。”
金蟬子忽然把手罩在茶壺之上,輕呵一口氣,再一施,只見壺中幽藍sè的茶水,忽然變成了金黃sè的美酒,醇香悠長。
青袍男子舔了下嘴唇,說道:“在這裡喝酒,不會被如來綁去三藏閣。”
金蟬子道:“脫凡之眾,不飲俗酒。這是菩提樹的汁液,浸染了些許醉意而已。”
青袍男子卻不管這許多,扛起茶壺便灌了起來,不多時,一壺金酒便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