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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在做出全力對付西線的決定之後,坤帥的反應很快捷,兩天之後就誓師西進,透過八天的急行軍,前鋒已經抵達關隴。
關隴軍役使雖然是可以跟軍役部副部長比肩的存在,論及掌控的兵力,甚至還要強出副部長,但是面對參加過衛國戰爭的老帥,也只能乖乖地聽從調派。
坤帥並沒有像天家要求的那樣,在關隴坐鎮指揮,而是在迅速派出三萬精銳之後,自己整頓了一下大軍,重點是理順了後勤之後,攜帶部分糧草,帥旗西移,向烏孫郡進發。
坤帥的西進,明顯地刺激了新月人,他們開始大肆分兵,分出三千到一萬人不等的部隊,在西疆大肆擄掠,並且對抵抗者展開了血腥的屠殺。
尤其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在新月人的隊伍裡,有不少熟知中土風情的傢伙,在這些人的帶領下,他們能夠比較輕鬆地找到一些大的聚居地。
種種跡象表明,這些帶路黨多來自前馬盟成員,因為雷谷對馬盟裡親新月勢力的打擊,導致他們紛紛出逃,現在他們自以為找到了機會,當然要帶人前來報復。
這也幸虧是雷谷提前展開了清洗,若是當初李永生不對馬盟發起清洗,任由地方官們放縱地方勢力的話,局面肯定比現在要崩壞很多。
事實上,因為邊軍的堅決抵抗,為邊境地區的居民們,爭取了寶貴的撤離時間,絕大部分人躲過了這一劫。
但是有些心存僥倖、不肯離開的黎庶,還是遭到了洗劫和殺戮。
當然,因為真神教在西疆,還有一些生存土壤,所以一些居民直接投奔新月國的軍隊,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總體來說,投敵的西疆人,比大家所料想的要少一些——其實並不僅僅是少了一些,而是少了很多,但是朝廷官員們習慣高估自己的影響力,以為就算沒有那場清洗,投敵者也不會很多。
直到一個五千人小部族,舉族投靠了新月人,並且殺死了部族裡堅決反對投靠的百餘人,這訊息震動了整個西疆。
坤帥聽說這訊息之後大怒,號令兩萬大軍窮追不捨,並且非常明確地表態:這五千人,我不要一個活口,全部斬殺——中土雖大,卻沒有恩將仇報者的容身之地。
關隴軍役使聽到這個命令,私下來見坤帥:老弱婦孺全部殺掉,好不好呢?須知他們當中的多數人,應該是被少數人裹脅了。
這個猜測相當接地氣,在大部分時候,一個群體中,中立的人往往是最多的,既不是非常支援朝廷的統治,也不是很認可新月國的那一套。
為什麼不認可?很簡單,新月國實在太窮了啊,若是信了真神,就要過那樣的日子,想一想還是很憋屈的。
所以這個小部族的叛逃,真相應該是這樣的:有人支援朝廷,但也有狂信徒想要投靠新月國,雙方立場對立得很兇,在無法調和的情況下,狂信徒們殺掉了百餘名最激烈的反對者。
剩下的中立者們別無選擇,只能被這些狂信徒裹脅著,投靠了新月人。
關隴軍役使認為,殺掉那些狂信徒沒有問題,但是大多數被裹脅的黎庶是無辜的,他們只是沒有主見,隨波逐流罷了,懲治他們是必須的,可全部誅殺就過分了。
不過在這個問題上,坤帥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冷厲,她很乾脆地拒絕了這個建議——這些人既然沒有反對投靠新月人,那就應該承受被裹脅的後果。
與此同時,她不無鄙夷地表示,關隴軍役使你這是婦人之仁,還好你僅僅是關隴的軍役使,而不是軍役部長。
坤帥是戰爭年代成長起來的老帥,有著職業軍人應有的冷酷和無情。
在平日裡,她可以是一個柔情的妻子、和藹的母親以及寬厚的上司,但是一旦走上戰場,她只會是一名令人膽顫心寒的統帥,而不會將日常的情緒代入進去。
事實上,坤帥對於戰後成長起來的國內將領,很多時候都會有一代不如一代的感慨,若是論帶兵之術,也只有李清明能讓她略略高看一點。
不過她這一次發火,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一直以來,她都非常反感先皇對少數邊民們的優待,她認為朝廷能夠一視同仁,這些少民已經該感動得淚流滿面了。
但是沒辦法,先皇在坐穩皇位之後,一直在努力消除光宗留下的影響,在對待少民的問題上,先皇做出如此改變,其實也是否定光宗對少民又拉又打的態度。
沒錯,對先皇來說,如何對待少民,根本不重要,嚴厲也好寬鬆也罷,這種小事都不會影響到他的位子,他只是很單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