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哥哥尚未婚配(第1/2 頁)
胡大山看著活潑的顧青青,眼神中透著寵溺,輕聲道:“做生意這種事不應該問你哥哥,能想出舉人白糖作為噱頭吸引無數人的關注,讓人過耳不忘,算得上是我平生所見第一人。” 顧青青有些鬱悶,眼睛眨了眨問:“若哥哥不為官,是不是也能做個富家翁?” 胡大山毫不遲疑,堅定地說:“那是一定!” 顧氏拍了拍顧青青的手,止住聒噪:“莫要動輒就提你哥,我們去金陵,只是負責幫襯孫家、梁家和胡大哥那裡尋找鋪子,鋪好商路,日後還得找個先生,教你識幾個字,日後也好嫁人。” “不要,我要當一個商人,像俞大娘那樣厲害的商人。” 顧青青堅持道。 顧氏掐了下顧青青的胳膊:“我是你娘,還管不住你了?當個大家閨秀,不比拋頭露面的強?” 顧青青不知道什麼是大家閨秀,也不認為商人粗鄙,地位卑下,士農工商的四民思想在她腦子裡就沒存在過,打小流離失所,穩定下來又一直待在鄉下,生活與境遇的改變來自於商業,來自於白糖買賣,這讓顧青青認識到了商業的好處: 賺錢。 既然做買賣能賺錢,幹嘛不能經商? 女子不能經商? 不,胡大山叔叔說了,女子經商古來有之。 《史記·貨殖列傳》中記載:“而巴寡婦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數世,家亦不訾。” 那可是遙遠的戰國時期。 唐代,“有俞大娘航船最大,居者養生送死嫁娶悉在其間。開巷為圃,操駕之工數百。南至江西、北至淮南,歲一往來,其利甚溥。” 到了宋代,“女不專桑柘,內外悉如男”,更有“九市官街新築成,青裙販婦步盈盈”的景象。 顧青青雖然不怎麼識字,但記憶還不錯,幾句話說下來,顧氏也不知道如何反駁,轉身從陳氏手中搶走了柺杖。 顧青青連忙躲開,船艙內空間有限,見逃不過,顧青青乾脆就躲到了一個女子身後。 顧氏氣呼呼地看著顧青青:“你給我過來!” “不要!” 顧青青不傻,怒氣頭上的孃親靠近不得。 上次收到哥哥來信時,孃親擔驚受怕,自己說錯了話,結果被打了一頓,很疼。 顧氏生了氣,轉身退了回去。 顧青青見母親走開,連忙鬆開手,對轉過身的姐姐連表歉意。 張希婉盈盈笑了笑,見顧青青天真爛漫,想起剛上船時情景,便開口問:“你之前說的舉人白糖,是什麼?為何我從未聽聞。” 顧青青連忙拿出小木盒,開啟來說:“姐姐,這可是我哥哥製出來的白糖,在這之前,世上並無白糖,只有黑糖與紅糖,你嚐嚐,可甜了。” 張希婉看著眼前的白糖,果與往日裡見到的黑糖、紅糖大不同,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這糖還能如此潔白?” “可不是,當初我也被驚住了。” 顧青青笑著,目光中閃過當初的情景。 張希婉接過少許白糖想要嘗試,一旁的張和咳了聲,問:“白糖就白糖,賣個貨物,怎麼還叫成了舉人白糖?” 顧青青看向張和,並不怯讓:“白糖潔白,如做人一樣清清白白,說舉人並無不妥吧?何況,制這白糖的人,正是我的舉人哥哥,不叫舉人白糖叫什麼?” “呃……” 張和被懟,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話。 張希婉輕輕品嚐了少許白糖,果是甜美,看向一旁的丫鬟小荷:“拿六十六文錢,咱也買個一斤。” “當真?” 顧青青驚喜不已。 張希婉莞爾道:“這糖如月白霜清,又比那紅糖黑糖多些甜潤,少了些苦,確實不錯。” 顧青青接過丫鬟遞來的錢,一枚枚數著說:“是啊,我哥哥說了,這白糖生意日後應該做到各地,讓所有人都知道在紅糖、黑糖之外還有白糖。” 張和冷著臉:“一介舉人不好好修習課業,等待舉薦為官,造福一方,卻妄談經商,經手銅臭,簡直是自掉身份。” 顧青青見不得別人說哥哥不好,著急起來:“我哥哥有大才,是一名知縣,他可沒經商,而是將這買賣交給了村民,讓村民用這手藝吃飽飯,我哥哥讓幾十戶人家都過上了好日子呢。看你像是個讀書人,你讓多少人吃飽飯了?” “呃……” 張和嘴巴動了動,竟是啞口無言。 張希婉看著吃癟的父親,笑道:“父親偏執了。” 張和看向顧青青,長嘆一口氣,上前一步作揖:“是我莽撞無知,誤會了你與你哥哥,能將這等發財的手藝交給村民,至少說明你哥哥為人端正,心懷百姓,這種人值得一交,不知你哥哥是?” “我哥哥叫顧正臣,我是顧青青。” 顧青青見張和如此鄭重行禮,有些慌亂,回了一禮後說。 “顧正臣?!” 張希婉震驚地看著顧青青。 猶記得,一位郎君在牆壁之上題字。 那一日,他在牆外行禮,說道:“在下顧正臣,適才有感而發,在這裡留下文字,弄汙了牆面……” 冥冥之中,似乎是命運不可思議的安排,原以為只是驚鴻一瞥,擦肩而過再無訊息。 繁星月下,只呢喃一句“面壁十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