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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是兩人一起來到劇組,他的戲幾乎都在晚上兩人來得都不早。
皇宮之後的戲份,基本上就跟陸濤沒什麼關係了。這最後辭別的一幕,加上後來加的兩幕劇今天鐵定結束。
辭別的一幕,王旭是見陸濤演過的,那時候他在對戲,現在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卻又一次驚奇的發現陸濤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又進步了。
肅王的演員馮靖宇演技自然不是王旭可比。
在得知蕭卓要離開時候,馮靖宇開口詢問,但他的眼神卻有些微妙,讓你可以感覺到他的矛盾,想要留他下來,卻又似乎鬆了口氣:“蕭卿家,你在朕最落魄的時候選擇臣服,究竟為何?”
蕭卓的看著肅王,微微一笑。
肅王覺得他被看穿了,心裡微微起了慍怒,表情都有些變。可緊接著,青年人眼睛裡閃現出漂亮的神采,從剛才的哪一種盡在掌握的感覺,變得純然,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但如此漂亮的眼竟,肅王卻不敢去看,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又有些不同,隨即高昂頭顱,他是帝王,有什麼好怕。
蕭卓神色有些恍惚,片刻之後,他的脊背也挺得更直了,肅王驚訝地發現,眼前這個蕭卓彷彿回到了十年前,還在邊關肅王府的時候,他的眼睛裡有著曾經的熱情,他的聲調高昂,充滿了活力:“為了不負平生所學。”
可那副神情隨即消失,海市蜃樓一般,讓肅王都不確定剛才自己是否是看錯了,聽錯了。
他下意識的又問了下句:“而今,朕已功成名就,為何不與朕共守這萬里河山?”
陸濤此時的表現卻與試鏡是不同了許多。
他的面色自那虛影一般的表現之後,就越來越蒼白,臉上帶著的表情不如試鏡是複雜,是更為明顯的自嘲。
“陛下,草民……夠了,已經,圓滿了。”
肅王眉頭越皺越深,很久,揮手讓他退下:“蕭卿家想走,朕就不留了。”
蕭卓恭恭敬敬地像已經穿上龍袍的肅王行了大禮,緩步退下。一直以來,都是那麼堅毅挺直的後背像是被什麼東西微微擠壓著,不再站得那般筆直。他已經不是當時的蕭卓了,戰爭所帶來的功勳,也未必能填平這十年血腥給他帶來的麻木。
但他還是回頭了,不再有曾經的唏噓與懷念,他的表情森冷,帶些嘲諷,這個人,他變得冷硬了,沒有了絲毫書生柔弱的感覺。再回頭,純然的決絕。
而今,他諷刺的不止是紅牆高閣內的骯髒,他還嘲諷他自己。
陸濤是整個吧試鏡時的感覺改了,但王旭覺得這樣反而更好,一路上,蕭卓逐漸成長,逐漸變得冰冷,這時的感覺更符合一些。而這份自嘲,更是可以讓人想起,十年前那個滿懷理想的讀書人,肯定不會想到謀反這條路上的血腥殘忍,他肯定是不喜自己而今的模樣的,開始時恐怕如他所說,只是想一展才學而已。
這場拍完,天色也晚了,正好拍到下一幕。
空曠的土地上,擺著一張太師椅,蕭卓躺在上面。月亮很圓,灑在他的臉上顯出些不一樣的光華,此時蕭卓已經不再那麼年輕,畢竟二十年過去了。
此時的他,早已隱居山林,剛才他聽說皇帝殺了一大批官員,那一個個名字被說出時,他的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是,他沒有聽到符易之的名字,顯然微微鬆了口氣,隨即,喃喃到:“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符易之看不清楚,所以他不得善終。”
符易之如今廣結黨羽,皇帝現在動不得他,卻不代表皇帝就永遠不動他。
最後一幕,重新化妝卻耗了不少時間,他滿頭白髮中夾雜著幾根黑絲,皺紋,老人斑都出現在臉上。這時的蕭卓,已經太老了。
曾經的同僚們都死了,皇帝陛下也已死去,此時兒孫繞膝,享盡天倫的蕭卓依舊在山林,他依舊躺在太師椅上,看著月亮,回憶著曾經那段時光,有懷念,又不無諷刺。最後對著月亮低語:“王爺,曾經起義之時,可曾想過會是這般結局。”
結束了,王旭喊卡之後,陸濤沒從太師椅上起來。王旭又開始反覆看這幾條,壓根沒注意到陸濤。
過了一會兒,謝冬感覺有點不對,走過去,發現陸濤看著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謝冬走進,他終於有些反應,“冬子,人的結局,無外乎死亡。人生啊,短不過須臾,長不過百年。無愧於心,才是最重要的吧。像肅王和符易之這樣的人生,或許能青史留名,在死亡的時候,心裡不知該有多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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