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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巴巴地注視著病房大門,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他出現在我面前。
“看來你等的人快來了。”林太太站起身,蒼白的手指在我頭頂撫摸了一下,柔聲道,“謝謝你,將我從噩夢中拉出來。”
我一時間怔愣住,我做了什麼?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假裝她的女兒而已。
現在想想,這跟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又有什麼區別?
林太太眷戀地望著我說:“我抱著你的時候,才意識到,我的女兒真的死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你只不過是個影子。可憐我一直活在夢境裡,任由那個瘋子擺佈。”
我困惑地望著她,不知道這中間又有什麼聯絡。
她頓了頓,才說:“我那個女兒,從小叛逆,跟我也不親近,根本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
我恍然大悟,原來從我第一次主動摟著她安慰她的時候,就已經露餡兒了。
可是這麼長時間,她竟然從來沒有拆穿我。
她繼續裝瘋賣傻,就是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將林先生一擊即中的機會!
我心底陡然一寒,慶幸她沒有將憤怒蔓延到我身上,否則,現在我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林太太身邊的人,不是周子希,我有點失望。
他低聲說了幾句,林太太點點頭,站起身跟我說:“對了,我不姓林。”
我詫異地瞪大眼睛,她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轉身對那個男人說:“跟他們林家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走。”
隨即出門而去。
我靠在床頭愣愣地出神,腦子裡亂的跟漿糊一樣。
“吱呀”一聲輕響,我以為是護士進來了,也沒在意,直到一片陰影出現在我面前,擋住細碎的陽光。
抬頭望去,眼前是我無比熟悉的身影。
他嘴巴上冒出一圈青色的胡茬,臉上寫滿了疲憊,望著我的眼睛裡全是驚疑不定。
我的眼淚一下不受控制,嘩啦啦地流出來,一瞬間感覺特別委屈。
周子希走到床前,張開雙臂,我猛地撲過去摟住他的腰,趴在他胸口嗚嗚地哭出來。
直到現在,直到觸碰到他溫熱的身體,聞到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我才真正感覺到,噩夢結束了。
“別怕,別怕,我在這。”他不停撫摸我的頭髮,拍打我的後背,嘴巴不停親吻我的發頂,聲音哽咽著安慰我。
我縮在他懷裡,很長時間都不想退開,直到哭累了,他才將我放下。
醫生說我身體沒有大礙,第二天就可以安排出院。
晚上週子希留下來陪我。本來我以為沒什麼大事,可是等天黑下來以後,我才意識到,我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只要病房裡出現一丁點細微的響聲,我都能嚇醒,就跟驚弓之鳥一樣。
“沒事,沒事,我陪著你,什麼事都不會有。”我死死攥住他的手腕,驚恐地望著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病房,卻總覺得有個影子躲在暗處。
只要一閉上眼,我就能看到林先生詭異的面孔。
我不停給自己做心理暗示,說林先生不會再出現了,可是心裡就是害怕。
整個病房都給我一種鬼影幢幢的感覺。
我慌得一把抱住周子希的腰,拼命往他懷裡鑽。
他臉色也變得難看,摟著我安慰了半晌,最後咬咬牙說:“我們回家。”
我連忙點頭,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回去。
周子希連夜將我帶回家,一整晚臥室裡都開著燈,我們兩個躺在床上,彼此對視,他不停地跟我說話,我只能靜靜地聽著。
到後來,實在熬不住了,才慢慢閉上眼睛。
一連幾天,我都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能開口說話了。
“子希,你去工作吧,我真的沒事了。”
又熬了一個通宵之後,周子希眼睛裡佈滿血絲,我心疼的要命,同時恨死自己的無能。
“今天不去上班,走,你陪我去許醫生那兒走一趟,我昨天跟他約了時間。”
他推開我遞過去的公文包,直接拉著我往外走。
我本來還困的要命,登時被他一句話嚇醒了。
上次從許醫生那兒出來,他整個人像從冰窟窿裡撈出來的一樣,這次還要去?
我踟躕地站在原地,擔憂地望著他:“不去行不行?”
他嘆了口氣,無奈地望著我:“楚楚,這次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