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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已經在拉扯中掉落,只剩下光禿禿的莖。
他握的那麼用力,手指骨節呈青白色,透著一股死氣。臉上冷汗直冒,唇色泛白。
醫生讓他把花丟掉,他沒鬆手,只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連忙上前兩步,以為他有話要跟我說。
他面無表情,突然抬手,手上的玫瑰花莖用力一甩,朝我右臉狠狠摔上去,啞聲道:“送你的。”
我愣在當場,所有人一時間全都怔怔地望著我。
“快送他進去!”我失控地大吼,臉上麻麻的疼,卻比不上心裡的萬分之一。
護士立刻推著病床離開。
陸辭沒有走,神色擔憂地站在我旁邊。
我看到他抬手,從我頭頂上撿了一片葉子。
他忽然伸手,似乎想要碰我的臉,我嚇了一跳,慌忙後退兩步,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哆哆嗦嗦地說:“你,你去看看他,我去看看思思……”
我說著就往醫院裡走。
陸辭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走了兩步,他冷不丁問我:“之前我去找停車場,到了樓上就發現出了意外,到底怎麼回事?”
我一聽他的問話,不禁打了個哆嗦,水果刀刺進周子希腹部的畫面不停在我眼前重放,逼得我像掉進冰窖裡一樣,不停打哆嗦。
“楚楚?”他嚇了一跳,連忙站住腳步,雙手抓住我的肩膀,盯著我的眼睛問我,“你怎麼了?”
我想說我沒事,可是牙齒不停打顫,一個清晰的字都說不出來。
他手掌下移,握住我的手腕,我才發現一雙手上沾滿血跡,正在不停發抖。
身上的溫度似乎在迅速流失,以至於陸辭抓著我的地方,像被火燒一樣炙熱。
我好像聽到“撲哧”一聲,隨即刀尖刺入身體,鮮豔的血順著我的指尖不斷留下來,溫熱的血染紅了我的手指,一直流,一直流,直到視線中滿目的紅色。
我雙腿一軟,一頭栽了下去。
陸辭眼疾手快,託著我的腰將我扶起來,焦急的聲音在我耳邊不停迴旋:“楚楚?楚楚!護士,護士!”
我看到一群身穿白衣服的人在我面前走來走去,可是他們的臉我卻看不清楚。
忽然,那件白衣服上滴了一滴血,又一滴血,一滴接著一滴,滴滴答答的聲音如同流水,轉瞬間連成一片血海。
我“啊”的大叫一聲,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長椅上,一個護士掐著我的人中。
“人沒事了,就是有點低血糖。”
陸辭從護士站那裡拿了葡萄糖遞到我手裡,我麻木地接過來,靠在長椅上休息了十幾分鍾才緩過來。
他靠在牆上,踟躇著問我:“子希身上的傷,是你弄的?”
我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霎時間僵硬地杵在長椅上。
他神色複雜,又問我:“靈靈他們去那裡幹什麼?”
“她……他們……綁架了思思……”我喉嚨數度哽咽,說出來的話一直在發抖,“逼我捅了他一刀,我……我不想的……”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藉口為自己開脫,好像不管說什麼,我做的都是錯的。
“對,是他們逼我的!他們逼我的!”我猛地站起來,慌里慌張地朝外跑,想去找她報仇。
“張楚楚!”陸辭一把拽住我胳膊,嚴厲的吼起來,“你往哪裡跑?”
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才意識到現在正在醫院。
“剛剛送進來那個產婦家屬來了嗎?”
護士的聲音在樓道里響起,我頭皮一麻,渾身發冷,下意識舉了舉手:“我。”
第99章
護士神色焦急,我直覺不好,慌忙推開陸辭,急忙衝過去:“是不是病人情況不好?”
小護士奇怪地看我一眼,翻了個白眼說:“哪有你這麼說話的?”說著遞了個單子給我,“簽字,繳費。”
我手裡握著單子,暗自鬆了口氣。
當晚八點,思思剖腹產取出一個女嬰,八個月大的孩子,聽說才四斤三兩。我甚至連見都沒見到,孩子就被護士抱到監護室,說是不足月,而且出生的時候嗆到了羊水,情況很糟糕。
我焦頭爛額,不知道怎麼跟思思解釋。
然而護士把她從產房裡推出來的時候,她閉著眼睛在睡覺,我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心說能拖一天是一天。
思思胳膊上掛著點滴,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毫無動靜,就連呼吸聲都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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