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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之快還未等他咬穩。匕首滑落，他也倒抽了一口氣。

李紅卿心疼的要命，但手腳利索地為他堵住傷口，暫且止了血。

謝儀雙肩受傷，手臂用不上力氣，上不了馬，李紅卿便在他身邊陪著。雖然有運送劍戟的車，但謝儀不能走，這場戰役太重要了，身為主帥，他要堅持到最後。

李紅卿吩咐人將狄英捆綁了個結實。而狄英身體中本就不重的藥性經過這一番折騰也醒了過來，他看著戎軍因為自己被俘不敢妄動而被大周軍隊一一斬殺，眼神中的光慢慢黯淡了下去。李紅卿見此急忙塞住了他的嘴，免得他咬舌自盡。可狄英卻像是一尊沒有生氣是木偶，再無動作。

眼見大周軍已經控制了戰局，情勢穩定下來，兩個人才有了空隙說話。“放他一馬吧。”李紅卿猶豫許久，才對謝儀說了她的想法。

謝儀本就由著受傷而蒼白的臉色倏爾變青，“你為他說話？”他胸口湧起濃濃的酸意。本來看見李紅卿挾持狄英出來時，他以為之前李紅卿出走只是作假的，但她這一句話，卻又將他打到了谷底。

“京河還好麼？”李紅卿卻沒解釋，問了另外一句話。

“精神很不好，身體也還未恢復。”謝儀回答道，“孩子也沒了。”

李紅卿點頭，“京河與狄英的事情，你也明白。我不能看著京河毀了自己。”她抬頭看謝儀，“我不是為了狄英說話，是為了京河。”最後一句話，她說的聲音很慢，“或者說是為了我們自己。”

“為了我們？”謝儀不解。

“至少不要讓狄英死在你我手上。”李紅卿抬首看向四寘山，“京河的脾氣很直，她認定了狄英就不會在乎其他事情。所以將狄英交給父皇處置吧，左右他也把人傷透了。”說這話時，她有些賭氣。

雖然謝儀還未了解廣安帝到底怎麼傷到了李紅卿，但也能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這件事卻沒法這麼辦，“我現在不會殺他，此事我們戰後再議，這裡人多口雜。”

四寘山圍殺，整整半日。

謝儀受傷，因此整個大周軍隊暫且在四寘山洞窟紮營，本來副將們將謝儀領到了狄英住的那個帶石門的洞窟，但謝儀知道那是狄英住的地方，堅決不進去，非要李紅卿領著他去她在這裡的居所。

到兩人走到李紅卿的住處時，謝儀眉頭緊蹙，“他就讓你住在這裡？”

“不然呢？這砂原裡哪裡去找瓊樓棟宇。”李紅卿倒覺得他的問題好笑。

謝儀心中卻是又氣又心酸。

這處洞窟環境不好又不隔音，唯一的優點就是陽光充足。陳大夫還在北涼河大營照顧京河，因此謝儀只能暫且由小醫正簡單處理了傷口，謝儀身份特殊，他們不敢妄自下藥。

眾人退下之後，李紅卿沾溼了帕子給他擦血汙。“我自己來吧。”謝儀伸手想攔住她，卻被李紅卿按下了手臂。

“你傷口在兩肩，不要亂動。”又投了投帕子，她問道“狄英的事情你想說什麼？”

見她問起，謝儀也不再隱瞞，“我來時，陛下已經下了旨意，所有戎軍，殺無赦，不必再行請旨，更不必押解回都。”他頓了一下，“所以，恐怕將狄英交給陛下是不太可能了。這是當著所有將士下的旨，我們沒有理由帶他回去。”

李紅卿點頭，卻沉默不語。

“不過……”謝儀又道，“我要給狄英留一命。”

“什麼意思？”

“你以為這格爾戈壁我是怎麼才能進來的？”謝儀反問。

李紅卿搖頭，“這四寘山，不是隻有戎國皇室才知道來路麼。”

謝儀頷首，“路線是一個戎國皇室告訴我的，作為交換我要留狄英一命。”他伸手拉住李紅的手，“而且我想讓京河與他一起走。”

李紅卿沒想到謝儀會這麼說，一時有些愣怔，被他握住了手都沒有察覺。

“京河為了狄英已經不要命了，強行帶走她並不明智。”說到這，謝儀只覺頭疼，“你不知我這一路光是安撫她就用了多大的精力。而且放走他們，就說是京河帶他走的，對陛下也好交代。”

李紅卿幾乎已經能想到廣安帝暴怒的場面，“也好，既然京河想與他在一起，便要付出些代價。”

公事談罷，謝儀手指收攏，攥了攥她的手掌。

李紅卿這才察覺到自己被他拉了手，想要抽回來卻被他攥得更緊。

“狄英與京河的事，你會難過麼？”謝儀問道，他不知道李紅卿對狄英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她可以為了他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