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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事兒傳千里。蓋聶叛降、蒙恬戰敗,訊息四散瘋傳,民間反而比朝堂先一步知曉。
秦王宮大殿,眾朝臣跪坐兩案,時時側耳,或驚或怒或沉吟,議論紛紛。
階前王座上的人,一重毓冕隱遮雙目、鷹眸深沉,各種字眼飄入耳膜也只一言不發、冷眼旁觀,良久、搭在案邊的手臂動了動,輕輕抬起、重重落下。
“哐當”一聲,爭議戛然而止,眾人正襟危坐再不敢多言半句。
贏政掀唇冷笑,帶了點兒極不常見的譏誚,“不過是輸了一仗而已,也值得這般無休止地議論?”
“王上所言甚是。我大秦著眼天下,本沒必要計較一場勝負得失”。李斯拱手一拜,出列附和,語速略滯,又道:“時下的當務之急,是扭轉敗局、滅韓,儘快查清………蓋聶叛秦之事、是否屬實”。
“這萬里山河、遲早被孤收入囊中!區區一個韓國,還怕拿他不下?”如此大話,贏政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劍眉星目、凜然有光,“令二公子天明,代孤前往軍中慰勞三軍、以振士氣。蓋聶之事,孤自有主張,散了吧”。
眾臣退盡,大殿立時空曠起來,贏政起身來回踱了兩圈,一腳踹翻御案、滿腔怒火再難掩飾,閉了閉眼,廣袖一揮掃開雜物,從一地竹簡中扒出一卷帛書,“趙高,將密令親自送到蒙恬手上!”
紅蓮敲門進來時,衛莊正倚著矮榻、曲膝支頤翻看張良新撰寫的策論,漫不經心瞥她一眼,神情懶懶的。
“王兄,蓋聶、死了”。一句話說完,心頭惴惴忐忑,偷眼小心翼翼觀察衛莊反應。
“死了就地埋了”
王兄的反應竟是、毫無反應!視線都不曾從策論上稍移、渾不在意。紅蓮驚詫,旋即一喜、安心了。
腰身扭轉,蓮步款款邁出房門,如放下心頭大石般一身輕鬆愉悅。
“做什麼去?”莫名其妙一句話問完轉身就走,衛莊擰眉,頗有些不安,雖未從竹簡裡抬頭、字已然看不進了。
“把他埋了”左右也只剩一口氣兒,殺了他應是易如反掌,紅蓮暗忖。
“紅蓮,你在說笑嗎?”手上一鬆、竹簡掉落,衛莊語氣徒然一冷。紅蓮的性子他多少了解一些,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難道、果真出了事?
“王兄,我……”腳下頓住,剛放下的心重新提起,紅蓮咬唇、欲言又止。
紅蓮這幅神態更讓衛莊疑心,一邊覺得不可能,一邊行動快於理智地下榻,衣袍拂動、步履生風。
揮掌震開房門,伏在案上的人卻沒有半分動靜。
心跳有那麼一瞬的停滯,緩了緩,衛莊慢慢挨近,蹲身、微微抬手想去拍他的肩,伸到一半兒驟然加力板著肩膀將人拽過來。
幾乎不帶活人體溫的冰冷隔著數層衣料直達掌心、血液亦彷彿剎那間被這冰冷凍結,衛莊霎時如墮冰窟、白了臉。
蓋聶毫無意識的身軀隨力道順勢倒向他,衛莊卻異常遲鈍的攬臂把人抱住而忘記穩住身形、跌坐在地上。
“師哥”。衛莊低聲喚他,自然、是沒有回應的。眼神甚是空洞地看著懷裡生氣全無、灰敗若死的、銘刻心底的容顏,一時茫怔,委實不曉得為什麼會這樣。
待手指觸到一片溫涼的溼膩,才恍惚記起蓋聶的傷。扯了他的衣襟雙手一錯,上衣被剝落,形削骨立、肌理分明的軀體無遮無攔暴露出來,瞳孔收縮、繞是衛莊慣見生死廝殺,亦覺觸目驚心。
天氣寒冷,傷口癒合緩慢、且極易感染加重傷患,衛莊故意斷醫斷藥就是想拖延傷勢,以防蓋聶恢復離去。但、他所造成的傷害絕不至於將人傷到體無完膚的地步!
後背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麟兒射的那一箭依舊鮮紅,多處劍傷撕裂,顯然是又跟人動過手。
抬手撫上蓋聶心口、微熱,這裡數處血痕皆是由薄刃劃出、尖銳細利,除了白鳳的羽刃不做他想!握了握拳,衛莊當真怒了。
揚手一擲鯊齒出鞘,在空中斜出一道紅光直出門外鏗然入地、地板震碎,“再有擅自出手者,便是與我為敵!與我為敵的後果,你們應該清楚”。這話絕非威脅!
“備藥浴”。衛莊不是大夫,實在不曉得如何處理這般沉重的傷勢,更等不及蘸了藥膏一一塗抹,索性用這種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只是,藥浴的刺激堪比烈酒,將遍體鱗傷之人置於其中不亞於一場酷刑、非常人所能忍受,縱使蓋聶遠非常人,也同樣經受不住,一聲短促剋制的低吟、徹底昏厥。
衛莊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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