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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泣著點頭。他見血已經止住,便倒了熱水給她喝。她就著他的手慢慢的嚥著,身體終於一點一點的暖了起來,神智也恢復了些,只覺得身上的病號服黏在面板上,說不出的難受,周圍一股難聞的味道,又酸又臭,夾雜著一絲酒氣,胃裡一陣噁心,她剛剛喝下的水又嘔了出來,全吐在他身上。
程無雙被自己給嚇住了,瞪圓了眼睛惴惴不安的看著他,囁嚅道:“對……對不起……”
顧驍抽出紙巾隨便擦了下,問她:“還難受?”
她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嘆了口氣,把她摟進懷裡:“乖,這沒什麼,你別放心上。告訴我,有沒有好些?”
程無雙又聞了聞,知道這股難聞的氣味出自自己身上,她一向愛乾淨,何曾這麼狼狽過,窘迫不堪,說:“我想洗澡。”
“好。”他去洗手間看了看,這間病房雖然條件不如她一直去的那傢俬立醫院,但設施還算齊全,淋浴用品都有。他折回她身邊,道:“有洗髮水和沐浴露,但都是超市貨,你能不能先將就將就?”
她忙不迭的點頭,現在這樣子,哪怕拿肥皂給她搓搓,她也是肯的。
顧驍實在放心不下她,脫了衣服陪她進淋浴間,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拿著花灑仔細的調好溫度,慢慢的給她沖洗頭髮。這次酒精中毒對她傷害不淺,她的面板還是那麼白,可起床時看到的潤澤的光已經不見分毫,顯得死氣沉沉的。他仔仔細細的給她清洗,廉價洗髮露的泡沫越來越多,空氣中充滿化學香料的味道,被水蒸氣一烘,莫名的有一種溫暖的家常意味。
他微微有些失神,忽的腰被抱住,她的臉貼在她腹部,輕輕的蹭了兩下,含含糊糊的說:“你穿上衣服顯得好瘦,可你居然有腹肌呢,沒想到。”
顧驍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耳朵:“在想什麼呢?看來真好了,都有這份閒心了。”
程無雙把他抱得更緊:“再抱抱。”
顧驍沉默片刻,說:“聽話,放開。給你洗澡就夠難熬了,你再抱下去,真忍不住了。”
她趕緊鬆手,悄悄的瞥了瞥他腰下,被他發現,額頭捱了他指關節輕輕的一敲:“你能不能老實點?”
終於洗完了澡,他把她抱出去換了新的病號服,給她吹了頭髮,又把自己那件弄髒了的襯衣隨便洗了洗,拿電吹風吹著,正找些無關緊要的閒話說,想讓她放鬆。衣服吹到半乾,她眉梢眼角的沉鬱終於減輕了些,他剛鬆了口氣,門忽然被開啟了,程無雙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顧驍回頭一看,微微眯起眼,關了電吹風,披上仍然帶著潮意的襯衣,不冷不熱的說:“周少。”
周嘉文看著他,表情莫測高深,看得程無雙心中的怒火都變成了疑惑——這人為什麼盯著他看了這麼久?難道顧驍得罪了他?
顧驍淡淡道:“周少,無雙需要休息,有事還請長話短說。”
周嘉文似笑非笑:“程小姐恐怕不想和我說話,我也不是來找她說話的,是來找你的。”
顧驍皺皺眉,周嘉文拍拍他肩膀,讚歎道:“看不出來,你運氣這麼好,不把我放眼裡的程小姐,對你倒青眼有加。”
程無雙忍不住打斷:“你們認識?”
周嘉文點頭,意味深長的一笑:“認識挺久了……可以說是淵源頗深。”他欣賞了一下她驚愕的表情,方慢條斯理道,“某種意義上來說,顧驍應該叫我一聲哥哥。”
☆、第七十九章
程無雙驚愕的抽了口涼氣,看看周嘉文,又看看顧驍,這兩人都是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的男人,但五官沒有絲毫相像之處。她撐起身子想細看,但頭依然發暈,動作一大,太陽穴就抽動著跳了幾下,疼得她跌回枕頭裡。
顧驍趕緊過來扶住她,伸手給她輕輕的揉腦門,扭頭對周嘉文道:“周少說笑了,你我並沒有血緣關係,我高攀不起。”
周嘉文自己拉開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打量兩人,道:“令堂畢竟是我父親明媒正娶的媳婦,論理我也該叫她一聲‘媽’,你叫我一聲哥哥也沒什麼。”
程無雙倚在顧驍懷裡,睜大雙眼看著他。他簡短的和她說過家裡的舊事,但並未對這個對他置之不理的親生母親多作抱怨,因此她只知道他母親改嫁進了富裕人家,卻不知那個人家富貴到了這種地步。
身為周家的夫人,哪怕是沒有得力孃家扶持的續絃,也定然是穿金戴銀,生活奢靡的貴婦,她手頭的零花錢隨便漏一些,顧驍也不至於過得如此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