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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江晴顫聲哭泣,撲進中年男子懷裡。
“程小姐,請你解釋!”男子怒不可遏,“看在程董面子上,我們對你十分忍讓,但這不代表我們是任你糟踐的軟柿子!”
“晚輩豈敢把江總當軟柿子,倒是令愛把我當成了軟柿子。她居然在我家裡對我的廚師提下流要求,被拒之後還打人,把人家的手機都弄進水裡了,我只是讓她道歉,然後把手機撿起來,這兩個要求,不過分吧。”
江總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顧驍,眼裡透出輕蔑之色,語氣卻和緩許多,賠笑道:“原來如此,晴晴喝多了,大小姐請擔待下,我替她賠個不是。只是,小晴和大小姐有同樣的愛好,她不過是玩玩而已,何必這麼傷和氣?”
程無雙勃然大怒:“玩玩?江總,您痴長我這麼多歲數,這麼荒謬的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顧驍是我家僱的人,僱主有責任有義務保護他的安全和尊嚴,這種大事,居然被你說成爭風吃醋,您自詡君子,這種思想,哪裡君子了,請你指教指教!”
江總被她一頓搶白,愕然片刻,漲紅了臉,說:“我唐突了。我只是想,你和晴晴也是自小認識的人,今後還會一起共事,這樣傷和氣,是不是不妥當?哪怕是張特助在,也不會贊同你的做法。”
“所以,你覺得我該忍,放任江晴在我家裡撒野?還讓她玩玩……您可真會慷他人之慨,替我做了主。江總,你是不是還想替我多做點主,讓我再讓一些好東西給你家?”
☆、第37章
江總額頭的細汗在路燈的光芒下閃著黃黃的光,他表情十分痛苦;一副恨不得剖心自證清白的模樣;說:“程小姐;怎麼能這麼說……這種誅心之言……我只是心疼女兒,我承認;我護短;說的話荒唐,你生氣是應該的,但是;剛剛那種話;我實在是承受不起……”
他哭喪著臉;開始細數他對程老爺子效忠的點點滴滴。
程無雙默默聽著,她很想保持平靜;但是臉上的嘲諷之色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效忠程昌翰的人,怎會在公司裡處處算計她?又怎會教出個敢在程家撒野的女兒?
她忽的開口,止住了他的喋喋不休。她太陽穴突突跳動,只怕再聽下去,會因為衝動而鑄下大錯。
“江總對外公有多尊重,我心裡自然是很清楚的。江總的愛女之心,我也完全能理解。你說我該平心靜氣好好談,我覺得這樣的確更妥當一些,這裡冷,江總,我們換個地方談吧。”
她扯了扯衣領,讓那兩個傭人自行回去,瞥了顧驍一眼,低聲道:“你跟我來。”
她披著男傭的外套,十分不合身,大大的衣服襯得她一張臉小小的。她的手抓緊了衣領,他眼尖,發覺她的手指紅紅的,不由得愣了。
她把江晴的手拽進水缸,她自己的手當然也浸了冷水。他很想立時給她找個熱水袋捂著,可在這種環境下,他根本不適合說話——一切關懷都會被認為是小白臉式的討好。
她竟然違背所謂上流社會潛規則替他出了頭,那麼,他再計較自己的名聲,未免狹隘。可是,他自己不在乎了,卻摸不準她是否在乎,雖然她一直聲稱不在意。
一行人各懷心思去了宅子裡某間會客室。
室內開著地暖,冷壞了的江晴忽然被融融暖意包裹,立時打了個噴嚏,眼中浮出水霧,抽抽嗒嗒:“爸爸……”
江總眼中閃過惱色,指著她罵:“你還哭!你闖了多大的禍!我實在是慣壞你了,從今以後我絕不姑息,你的信用卡——”
江晴耳朵敏感的捕捉到這三個關鍵字,哭聲越發大了起來。
程無雙出聲:“江總,當著這麼多人教導令愛,她面皮薄,怎麼受得了?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
在場的人表情微妙。在程家的地盤逼著程家的廚師求歡的女人,會因為幾句斥責就覺得臉上掛不住?
江總努力擠出一個笑:“好。”
程無雙指了指顧驍:“我既然同意坐下談,那就不會提什麼過分要求。顧驍確實受了不小的羞辱,江晴必須向他道歉。”
江總嘴唇動了動,終究抿在了一起,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嗯”。
江晴畢竟不如他穩得住,聞言委屈之極:“他不過是個廚師,下人,我……”
程無雙微微提高音量:“再次重申,我家和江家不同,只有僱傭的傭人,沒有低人一等的下人。不管是管家,還是疏通下水道的,通通是員工,人格和我一樣平等。江晴你覺得向他道歉有*份,那麼,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