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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補充罷了。”蘇儉行頓了頓,“那天,就像這樣,我用的很順手。”
“難道他們也是——”謝遙知一驚,慌得掩口。
佛塔上下一片寂靜,只餘下塔外暴雨傾盆而下的聲響在無形中漫散……
……
(五)登臨問因果·上
一夜雷電交加,夏氣在發洩了最後的餘威後,終於是七月流火,沒入那一平如鏡的天宇中。除卻街道上還明顯殘留的水痕,一切平靜得像剛剛睡醒,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蘇儉行凝眸那高遠天際的一縷流雲,眼中不經意地帶出幾分難以明說的情緒:但願一切都像昨夜的暴雨一樣過去吧!
昨夜的雨實在太大,蘇慕兩人為著行走方便又不曾帶雨具,故而一從鹿鳴寺出來,就無可避免的被澆了個透溼。這副尊容兩人自是不好意思回去找簡紹,於是就近翻進了一家客棧,落了銀子,自己動手更換妥帖,又看外面雨沒有停的意思,索性便自作主張外留了一宿。
“阿蘇,你確定簡使郎他老人家真不會追究咱倆私自外出不歸的罪責?”謝遙知望一眼已在眼前的駐地山頭,心中仍不由惴惴。
——昨晚賴著打死都不走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擔心。蘇儉行不由腹誹,當然,謝遙知可沒敢讓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放心耍賴,是拿準了她定能想出個對策來。蘇儉行腳下不停,撂下一句:“龍墀衛章程第一條。”
——命令至上,凡與之牴觸者作廢。謝遙知默唸一遍,似懂非懂的望向蘇儉行:“你是說——”
“我等為尋回佛骨,夜探鹿鳴寺,乃是以任務為重,實是遵照了龍墀衛第一條章程,且佛寶也已尋回,何罪之有?”
狐狸,這絕對是隻成了精的狐狸!謝遙知定定地看著蘇儉行遠去的背影,忿忿地佩服著:什麼章程,什麼規矩,束縛死那些拘禮守節的乖娃娃,看看這些“顛倒黑白”的,活得舒坦著呢!
實際上,兩人這番謀劃根本沒派上用場,駐地裡一如平素,安靜而忙碌著,多個人少個人就彷彿空氣一般——這本是最好不過的事,唯一讓人有些意外的,就是得知簡紹竟也不見蹤影。
“郭副使郎,可知簡使郎何時回來?”雖說一個人莫名其妙地不見了蹤影在龍墀衛中早已是家常便飯般的事,但謝遙知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句廢話,倒不是關心他簡紹,而是這佛寶放在手裡著實燙手,還是趕緊交上去,早了事早得清閒——謝遙知雖仍為那並未明朗的案子而耿耿於懷,卻並非不識時務——身在龍墀衛,需要的不是諫臣的據理力爭,而是處世的明哲保身。
“我也不知,上面未下什麼明令,至於其他事情,原也不該好奇。”所謂龍墀衛副使郎,名上有使郎之稱,實則同使郎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使郎實掌整個下部,而副使郎只是虛職,只負責平日上傳下達以及管理檔案,無權管人。這一來二去,本還有制約使郎之意,卻漸漸化作了諮詢顧問。
蘇儉行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那便罷了,謝過郭使郎。”
一拱手便要告退,但聽後面的聲音追來:“對了,今日拂曉上面來人,要找負責鹿鳴寺佛寶失蹤一案的人。”
“正是我們二人。”蘇儉行站定,“不知上峰有何吩咐?”
“只說是鹿鳴寺佛塔遭了雷擊,你們既然不在,也便沒有再說什麼,或許上面還會再來。”
“我知道了,有勞使郎。”蘇儉行淡淡回應,欲走,卻終究還是停在原地,“郭使郎,屬下大膽一問,我龍墀衛中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機制?”
沉默片刻,那聲音平靜無波的響起:“龍墀衛直屬當今聖上,設一名總使總轄龍墀衛,又附左右兩位副使相佐,總使下又有三位臺郎,分領甄明、鏡鑑、採微三臺,分別負責診察案情,處理雜務,刺探訊息。臺下分部,設使郎,以使郎之姓命部名,分領各自屬下。而你我所在,便是甄明臺下簡部。簡單的說,龍墀衛機制,即仿前朝運轉而建。”說罷,微停,復又開口,聲音依舊平靜不波,“身為龍墀衛,問出這種話來,實在不該。”
“這只是大家都這麼說的,我問的並不是這個。”蘇儉行清楚地看見前方的人微微一僵,繼續道,“大家都說的,不一定就是對的,不是嗎?”
步子定定的停住,那人卻不回頭:“你想說什麼?”
“龍墀衛效法前朝,然前朝三省六部之外,尤設有御史府。龍墀衛是聖上的心腹,不知誰又是龍墀衛的心腹?”此言一出,便連謝遙知也覺出不對,暗暗扯了扯蘇儉行衣袖,蘇儉行卻似不覺,猶自追問,“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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