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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二位前來,是為了寺中佛寶丟失之案,還望沙門不惜賜教。”
這話說得是極客氣,眾僧又施了個禮,並無異議。
蘇儉行見狀頷首,眸光一轉,又向典座道:“有勞阿上了。”
“那貧道先去了,檀主如有需要,請隨時召喚。”典座見狀,識趣地避開。謝遙知回頭看了一眼,向剩下的幾名僧人問道:“請問,最先發現火情的是誰?”
“是貧道。”其中一名小僧微微欠身。
謝遙知眉眼一彎,點了點頭,儼然一隻精靈古怪的小狐狸:“那麼,昨晚此處僧伽是幾時坐定的?”
“按照慣例是亥時三刻,昨日並無特別,不曾延遲。”
“你是幾時發現火情的?”
“大約子時左右。”慧空略一思忖,回答道。
“哦?”蘇儉行聞言眉梢一挑,目光倏回,“我看這塔底並無更漏,方才你回答時,也並未說出確切時間,只說如慣例,想來是因為無從確定準確時間。那麼當晚在塔底坐了許久,你又怎知是子時無誤?”
似歎服於蘇儉行的細緻,慧空抬頭細看了她一眼,解釋道:“因為時常守夜,久了便注意到,這個時節海燈中填滿油,一夜剛好燃盡,貧道出去時,見燈油燃了一半的樣子,所以估摸在子時左右。”
蘇儉行略點點頭,不再言語,由謝遙知繼續問道:“發現火情時,火勢大嗎?”
“是不小,不過——”慧空想了想,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謝遙知見狀追問。
慧空唸了聲佛,躬身道:“一些無從確定的念頭,還是不必說了。”
“你不必顧慮,是否確定都無妨,但說便可。”
慧空聞言,似稍覺寬慰,遂道:“貧道一直在塔頂救火,只覺得,初時這火好像越救越大。不過後來到底還是撲滅了,可能是心急故而耳目不聰不明吧。”
蘇儉行沒做聲,但上前兩步,環視塔中眾僧:“可有哪位注意到,塔頂大門開啟時,門邊的長腳燈是立的還是倒的?”
“是倒著的。”其中一名僧人回答。
蘇儉行聞言略一點頭,陡然轉了話題:“你可知道,塔頂都存著什麼東西嗎?”
“佛塔為佛骨而建,自然存放佛骨,檀主不也為佛骨之事而來嗎?”僧人怔楞了一下,顯然是被這奇怪的問題搞得莫名其妙。
“塔頂藏有佛骨,這是眾人皆知的,但是,除了佛骨呢?”
“還有一些孤本經卷。”
“這些經卷,你可能細數?”蘇儉行抬手拂過衣袖,眸心漸深。
僧人又是一愣,赧然搖頭:“塔頂經卷即為珍貴,不許隨意翻閱,故我等實不清楚。”
“那麼,這塔頂什麼人有權進出?”
僧人們面面相覷,湊頭竊語片刻,方有一人出來說道:“應該只有大德和典座。不過,大德很少管事,幾乎不到佛塔這邊兒來。日常事物,一直都是典座打理。”
“佛塔經卷都是葉書嗎?”
“是,塔中只存梵文葉書,卷本另有存處。”似覺偏題太遠,僧人詫異地探眼看向蘇儉行,“檀主怎麼問起經卷了?”
明明是來查佛骨的案子,到扯到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上。這一問,連謝遙知也覺尷尬,乾咳一聲,正打算岔開話題,卻看蘇儉行微然一笑,全不在意:“隨口問問而已。”略一停頓,又道,“塔頂定期清掃?”
“是,佛器都是每日清潔的,典座會親自前往,檢查無誤後才上鎖離開。”
“那麼兩側附塔多久清掃一次?”
“這……”
見僧人回答不出,蘇儉行亦不再追問:“有勞諸位闍梨,不多打擾了,請回吧。”
待眾僧散去,蘇謝兩人信步踱出主塔。塔底視野極好,除了主側塔門相互張望不見,其餘各處皆可盡收眼底。從主塔向兩邊走出十幾步,便可見來時的側塔大門。門已上鎖,碩大鎖環掛在門前,好似一頭困獸瞪著銅鈴大眼怒視來者,好不唬人。
“遙知,這鎖你看如何?”佇立片刻,蘇儉行轉頭看向身邊的同伴。
“這樣的鎖看著嚇人,其實多半不值一提,不過——”謝遙知說著,走上前去,使勁兒拉了一下門鎖,金屬摩擦撞擊的聲音立時便刺入耳中。謝遙知一歪頭,攤手望回。
眉峰一蹙,恍如風過青帳,微瀾一現便復平靜。“不能輕點麼?”
“銅環和門鎖明顯不是一套,門環偏小。不使勁動不了,一用力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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