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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他遇見天秀,狠狠地回敬了他一刀。天秀心狠毒辣,詭計多端,處處算計,這樣的人,武功一般不會太高。
他以為天秀死了,卻忘記從那種師父手下活出來的孩子,有著蟑螂一樣頑強的生命。
天秀勢力愈發地大,也愈來愈忌憚他。
手頭擺弄著“百日酥”解藥的瓶子,終於沒有開啟吃下。
沈雲談心知肚明,天秀是敵非友,天舒敵友難辨。他不過是不屑於向已經中毒的自己動手,才施與解藥。
他若有所思地微微笑,他現在,還不想與天舒起正面衝突,還不想和他動手。
更何況,要是這樣便解了毒,似乎太過無聊了。
他很無聊。
天秀也很無聊
唐十九,恐怕也會覺得無聊。
第八章 天秀(上)
唐十九習慣性地揉揉眼睛,敲了敲雲談的房門:“痰盂,起床了。太陽公公照屁股啦!”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才開啟,探出了一個亂蓬蓬的腦袋。
“出來一個雞窩。”十九笑了,探頭探腦,“裡面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比如藏了個姑娘?”
雲談笑笑,拉開房門:“其實我喜歡男人。”
十九“呸”一聲,微微仰起頭,高度剛剛好到他有些鬍渣的下巴:“大叔真是大叔。”又指指他的眼,“都黑青了,像被人打了一頓。我不要和你走在一起,別人會以為我欺負你的。”
雲談摸摸下巴,搔了搔頭,笑笑,笑得很傻,傻得不像個大叔。
翻來覆去,昨晚輾轉了半宿,看看白瓷瓶,又摸摸放在貼身心口的荷包——那裡面有一枚銅錢。
當時只有兩枚銅錢,她把錢遞過來的時候,一臉的心疼。
心疼的讓他好笑,又覺得有趣。
好不容易入了夢,夢見天舒,夢見天秀,夢見死了的師父。又夢見一個穿著紅衣提著黑刀的小姑娘,一會兒笑眯眯地叫他廢柴大叔,一會兒淚漣漣地罵他是個騙子。
也許是時間過了太久,他並沒有夢見那個人。
那個他曾經牽腸掛肚,像徐子清對唐十九那樣,左右過感情的人。
陽光斜斜地照進屋子,清晨裡並不覺得熱,只覺得從頭到腳的暖烘烘。從一開門就看見她的笑容開始,就從心窩裡溫柔起來,特別的輕鬆,又特別的小心翼翼。
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從心底騰起來,很舒服。
看著他泛青的眼眶,十九道:“要不要,再睡上一陣子?”
雲談揉揉眼睛:“不用,反正是你揍的。”
“再囉嗦我就讓它變成真的烏青!”她瞪他一眼:“好快點走了,磨磨蹭蹭的,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一看就不是江湖中人。”
雲談輕輕挑眉,看著這個江湖中人:“我要更衣,於是你是要看著我脫嗎?”說著就真的開始解外衣,十九啐了一口,急急忙忙地退出房間,臨關門前突然說了句:“冰塊走了。老早就走了。”
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於是輕輕“哦”了一聲,然而不知怎的,另一句意料之外的話,就那麼低聲脫口而出:“只要你不走就行。”
十九內力不淺,終於還是聽到了,卻什麼都沒說,飛紅了面孔裝著沒聽見,低著頭走下樓來。
客棧裡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十九從來沒見過如此風騷的男人。
看到此人時,她腦子裡亂哄哄的只有一個詞:“妖孽。”
此人真真的是個妖孽!
刺著大紅牡丹的寬大長衫,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衣襟微微敞開,一根鎖骨露在外面,肌膚雪白得讓十九都妒忌。那牡丹鮮豔異常,色彩分明,從肩膀一直繡到腰際。若換了旁人,穿上這樣的衣服必然有些不倫不類,但眼前的男子卻讓人覺得,他天生是應穿這種衣服的人。藏在白色斗笠下的臉慢慢抬起,一雙細細長長的桃花眼柔媚入骨,帶著些脈脈情絲,纏著讓人轉不開眼,透不過氣。
十九愣了愣,有些不確定:“天……天舒?”
那高挺的鼻樑,濃黑的眉與天舒一模一樣。然而他的眼,他的神態,他的動作,他的嫵媚卻與天舒判若兩人,教人不敢認。
殺了唐十九也想象不出那樣冷漠高貴的天舒,能流露出這樣的神情,能穿這樣的衣服。
“天舒”輕輕一笑:“我不是天舒,姑娘認錯人了。”
電光火石之間,唐十九頭腦豁然清醒。
“天秀!你是天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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