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的少女,無神的眼流露出慈祥的目光。
“嗯,不錯,可以練習具體的招式了。”
……
鳴人看到的景象是非常紛亂的,卷在或水藍或金紅或半透明的漩渦裡,朦朦朧朧又雜亂得沒有規律可循。
但,還是能辨別出幾個身影。
迷茫了天際線的飛沙,喧鬧的集市,人們揚起的淳樸笑臉,擁擠卻不讓她討厭的人流,還有,無論何時何地轉過身都能看到的,那雙溫柔得讓人心碎的淺碧色的眼。
毫無徵兆的沙暴,絕望中燃起的火焰,像是開出了豔麗的花一樣灼燒,卻有一抹熾熱跳動的紅色比烈火還要吸引視線。
然後畫面跳轉。
目光顫抖的翡翠色眼,淚水都遮掩不住的悔恨與創傷,孤注一擲的期許,不離不棄的決心,一度的迷茫與彷徨。
黯淡的櫻粉色像是要凋零,守不住應該守候的,留不住應該挽留的,保不住應該保護的,看不清應該清晰知曉的。
又是跳轉。
漫天開滿的彼岸花與巫蠱蘭,映襯得煙火都不再璀璨,從自己身上飛舞起來的華麗衣襬,金銀鈴鐺叮叮咚咚地響著,合成一支為奠基和敬畏而生的舞蹈。
臺下,是誰的眼眸被自己蠱惑,是誰的神情因自己恍惚,黑與黑交錯中是從未見過的蒼白顏色,那淺淺的笑是真亦是假。
再跳轉。
好多不認識的人,有著淡金長髮的漂亮女人,額間的菱形胎記,一條成為賭注的碧水晶墜子;氣質單純又可怕的男孩,半是天使半是惡魔的面具,燒燬了一切的火照之路;清冷好聽的女性聲音,溫柔微笑的棕發少年,幻滅的水泡與叢起的荊棘。
似乎看得見留著雪白長辮的男人背影,有幾隻蟾蜍陪自己看著他漸行漸遠,為了變強進行的修行,變強的目的卻不甚清晰。
再跳轉。
黑,失去了視覺的黑,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破碎了,有什麼重視的人離開了,醒來後手上多出的紋理,別人將其描述得鬼斧神工,自己卻無法親眼看見。
說話惡劣的同齡男孩,可以心靈感應的相同力量,逐漸打打鬧鬧互相認可,那時候的自己卻看不到包括他在內所有人的臉。
再跳轉。
天台上隨風飛揚的白床單,豎著兩個巨型人像的瀑布峽谷,有身影和自己戰得不死不休,雷光裡突出脊背的醜陋翅膀,毀滅與佔有並存的複雜眼神。
三勾玉流轉,刺入身體的力道明明沒有傷到心臟卻讓心絞痛不止,擋在致命一擊前的和服背影,碎裂的狐狸,到最後滴上面頰的是雨還是淚?
最後一次跳轉。
聽見煙花於空中綻放的轟響,兩個黑底紅雲袍子的對手,小樹林裡的迷迭香,倒在地上看著他們消失在沙礫飛舞的方向。
扶起自己肩膀的手,冰冷中有一絲微不可覺的顫抖,月色曖昧的背景下只能看見迷濛的黑色剪影,幽深到子夜不及。
然後,只剩下唇上淹沒了一切的溫度。
煙花易冷,描摹著唇形的觸覺帶著微涼。
都說,薄唇的人,最是薄情。
……
鳴人怔怔地呆坐在原地,點點夢幻般的熒光在她身邊漂浮,襯得那面容絕麗動人的少女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夭夜抬手將巫蠱蘭召回,腕部柔韌靈活得一翻,那漂亮的植物便不見蹤影。
少女緩慢地抬起頭看向男子波瀾不驚的面孔,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對方先一步開口打斷。
“真是可惜。”夭夜嘆著氣搖頭,黑色的貓耳垂下貼在墨藍色的髮絲上,“原本以為你是塊巫蠱的好材料,沒想到竟會是這種罕見的情況……”
鳴人沒有應答,只是眨眨眼露出探詢的目光,那雙起初迷茫黯淡的瞳眸,也因此恢復了些許光暈氤氳的神采。
“以三年期限來說,你看到的片段過於繁長了。”男子微蹙起眉,卻恰到好處地沒有表現出過分的嚴厲,“這對祭司來說是很危險的,因為過於敏銳的探查力和感知力會讓你迷失在未來之中,到時候你真正的軀體就會被巫蠱蘭所佔據,成為一個只剩下呼吸的活死人。”
“是嗎……”鳴人聞言垂下眼,小櫻也說過類似的話呢,知道得太多不見得是好事什麼的,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可是那些身影,到底代表了什麼?明明那麼熟悉,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他們是誰?
她越想越不對勁,下意識地抬頭,脫口而出,“夭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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