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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血色的兒子結結巴巴地說:‘但是,爸——!’父親則不顯露一絲表情冷冷地說:‘這是最後一次,你可以讓我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這件事嗎?’就這樣,然後突然說:‘能否麻煩你先把我兒子帶走,直到我按照自己的意思把事情處理完畢?隨便哪裡都行!’然後父親就轉身過去。
“他的聲音很冷,冷到寒心。你一定感覺到了,親愛的芮高德,你說哈利如洩了氣的皮球般,垂頭喪氣地跟著你走下樓。後來在樹林裡,哈利陰鬱閃爍的眼睛,其實是在想那個老傢伙打算怎麼辦?
“那個老傢伙打算怎麼辦呢?他準備回家,當然,帶著他藏在公事包裡那件染血的雨衣。絕不讓家醜外揚。我兒子意圖謀殺我!這是最糟的狀況。他準備要回家。然後……”
“請繼續說下去,拜託!”當菲爾博士聲音漸漸低下去,芮高德教授彈手指催促。“接下來我完全不知道,他正準備要回家。然後呢——?”
菲爾博士抬頭。
“他發現自己辦不到,”菲爾博士簡單地說,“荷渥·布魯克知道自己要倒下去了。他懷疑自己命在垂危。
“他非常肯定自己沒有辦法踏下離地40呎高的迴旋梯,他可能會摔下去。他會穿著哈利的雨衣倒在這裡不省人事,而他自己血跡斑斑的雨衣卻藏在公事包裡。到時候人們就知道這是該死的哈利所為。
“這個男人太愛他的兒子了。他在同一天下午被兩件事情嚇得渾渾噩眼。他認為這孩子的確犯了大錯。但他又不忍見哈利——這個愚蠢的、被寵壞的哈利——惹禍上身。所以他得動些手腳,做些什麼讓別人以為他是在哈利離開後才被殺的。
“他硬撐著把公事包裡的雨衣拿出來穿上。哈利的雨衣現在已沾滿了血跡,他將之塞進公事包裡。他得想辦法把這個公事包處理掉。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扔到下面的河裡。
“不過,不是這麼簡單把它從旁邊推下去就行了。儘管夏爾特爾的警察以自殺結案的說法是,公事包不小心被他撞到,掉進河裡去。他無法直接丟進河裡的理由不難理解,公事包會浮在水面上。
“面朝河的設槍眼的胸牆已經有一些松落岩石的碎片,很容易就可以扳下來放進公事包,重新綁好繫帶。夠重的公事包就會沉到河底。
“他勉力完成後,把藏劍手杖從劍鞘裡抽出來,拭去哈利留在握柄上的指紋——這就是為什麼上面只有他自己的指紋——把兩截手杖分別扔在地上。然後荷渥·布魯克就倒了。當那個發現他的孩子尖叫時,他還沒死;哈利和芮高德趕到時,他還剩最後一口氣。他死在哈利的懷中,可悲地緊抓著哈利,試圖讓哈利知道他謀殺父親的證據都被湮滅了。
“上帝讓他的靈魂得到安息,”菲爾博士說,緩緩以手蓋住眼睛。
這時房間裡只聽到菲爾博士喘息的聲音。幾滴雨水飛濺在窗戶了上。
“各位,”菲爾博士移開擱在眼睛上的手,冷靜看著他的同伴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從昨晚讀過芮高德的手稿,再加上聽了費伊·瑟彤的故事,提出瞭解釋荷渥·布魯克之死惟一合理的說法。
“藏劍手杖裡面的血跡顯示,該物在被發現以前,劍身曾經被套入劍鞘內又被抽出來過!還有那隻鼓脹的公事包!哈利消失的雨衣!胸牆剝落的岩石!還有令人不解的指紋疑雲!
“這些神秘難解的謎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兩個人的雨衣極為相似。
“我們不會在雨衣上寫名字。雨衣的顏色大同小異,尺寸也差別不大。正如芮高德所說。我們知道哈利·布魯克的身高和體形跟他父親差不多。大部分英國人引以為傲的是,無論是什麼階級的人,他的雨衣再老再舊也不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下次你去餐廳吃飯時可以觀察一下,看到那一整排皺不拉嘰的掛在衣鉤上的外套,就不難了解我說的話。
“所以,我們的朋友芮高德做夢也沒想到,他在兩個不同時間看到的布魯克先生,其實是穿著兩件不同的雨衣。而且他斷氣時穿的是自已的雨衣,所以沒有人會懷疑。沒有人會注意到,除了費伊·瑟彤。”
芮高德站起來,在房裡來回踱步。
“她知道?”他問。
“毋庸置疑。”
“但我在塔樓門口碰到她的時候,她匆匆忙忙要跑。她之前做了什麼?”
“這我可以告訴你,”芭芭拉不疾不徐地說。
芮高德教授不以為然地作勢準備噓她。
“憑你?小姐,你又怎麼會知道呢?”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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