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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十分清楚,撒伽出手的時候簡直是像是本能驅動,眼神分明還是無動於衷,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前傾了一步,還伸出手扶穩了快要滾下臺階的言末。
言末是幾千年前的人,從凱利格三世執政期一直沉睡到現在,帝陵也從未有過被盜的痕跡,和帝國的統治者撒伽根本不可能有半分錢的關係。
思來想去只能將這個現象歸結到神的身上,畢竟這個帝國他唯一不能夠看透的只有撒伽、他自己還有言末的命運。神昭示著撒伽是能夠把帝國帶向輝煌和毀滅的人,而甦醒過來的言末會是帝國的唯一希望,同時也是他的劫難。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言末確實是對撒伽有著莫大的影響力,如果能夠得到適當的引導,這個看起來毫無攻擊力的青年完全可以扭轉帝國的命運。
他不明白的是作為帝國希望的人竟同時是他的劫難,神意不可違,而他是神最忠實的信徒,既然神想讓這個帝國延續下去,他願意為了這個帝國犧牲自己。
黑髮的青年總算是站穩了身子,對上了一雙翡翠色的眼睛,那裡面盪漾著最冰冷的湖水,彷彿能凍結人心,那冷峻的面孔是最完美的大理石雕塑,稜角分明帶著屬於軍人和帝王的冷酷。
青年卻絲毫沒有被帝王的威嚴給震懾,他優雅的行了個宮廷謝禮,清脆的聲音如同相擊的金玉,“非常感謝您,我的陛下,我很榮幸能在這樣一個時刻與您見面,我是拉非爾大人為太子聘請的老師,我的名字是言末·蘇爾德,您的博物館館長路亞·蘇爾德是我的堂兄。”
時間彷彿都靜止下來,很顯然我們的大帝也為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而震驚,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伸手去扶住一個突然要從臺階上摔倒的人,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去扶住了那個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年輕的陌生人。
他能感受到自己觸碰到那人脊背時身心的愉悅和戰慄,儘管他非常討厭別人的觸碰,卻並不想讓自己的手離開這個人的身體,他分明是不認識他的,卻控制不了身體的反應!
帝王的瞳孔瞬間緊縮,濃濃的威脅氣息從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有些膽小的侍女幾乎要被大帝的怒氣嚇昏倒地了,而黑髮的青年依舊是一副微笑的模樣,伸著一隻脫了白手套的手,靜靜的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帝王的怒氣開始越積越深,到後面甚至身體開始微微抖動看起來就快到發作的臨界點,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的銀髮祭司,正準備說些什麼來緩解壓抑的氣氛,冷峻的帝王卻是突然洩了氣,一句話也沒說,把所有人都晾在那裡,邁開長腿離開得飛快。
沒有人知道大帝在想些什麼,只有那個男人才知道自己離開的步伐有多狼狽,他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就要抓住那隻伸出的手不放了,只有神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手不伸出去抓住它的,整個身體都不聽使喚了,他也無法下定決心除去這個輕易擾亂他心神的男人。
只要他剛想下除去那個奇怪的青年的命令,潛意識裡就彷彿有個聲音告訴他殺了他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只要一想像那人倒在血泊裡,滿地都是他最愛的血液的鮮紅,他第一的反應不是痛快輕鬆而是無法想象的痛。
心臟像是被人用針尖一點點的挑開來,疼痛一點點的蔓延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痛苦得簡直無法呼吸,讓他就像進了地獄一般煎熬。
這樣的反應讓他很快放棄了殺死對方這種愚蠢的想法,只要不去想那個男人,他便又恢復到那個正常的撒伽,身心全部自由,絲毫沒有失控感。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男人綠色的眼睛裡閃過嗜血的紅色,他的國家已經好些年沒有經歷過戰爭了,而美色從來就勾不起他的慾望,除了祭司還能夠讓他覺得有挑戰性,其他人的存在簡直讓他覺得毫無必要,包括他那個由宮女生出來的懦弱的兒子,這個能讓他失控的男人很成功的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既然是他孩子的老師,很好,他們以後會經常見面,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冰冷的詭譎的笑,配上那翡翠色的雙眸,像極了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而言末則被拉非爾帶到內閣,和那些重臣寵臣見面,寒暄客套了一番他才空閒下來,到了藏書閣一面翻看著卷宗一面用強硬的手段把剛才害他摔倒的罪魁禍首從睡夢裡叫了出來。
沒法子,言末憤怒的時候整個意識海都是汪洋大火,具體化的火焰差點沒把怨靈全身的黑氣都給燃燒殆盡,就算再怎麼不情願,這畢竟是他賴以生存的宿主,很快就擺出一副知錯的模樣,盡職盡責的為自己的主人答疑解惑。
反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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