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那你都怎麼做呢,哈利?當你感覺到它在摧毀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哈利輕咬濾嘴,感覺柔軟乾燥的纖維摩擦牙齒,心想卡翠娜就好像他妹妹或女兒一樣,他們兩人的內心都是由相同的堅韌材質構成,彷彿堅實、沉重、不肯退讓的建材,上面爬著大裂痕。
“我忘了要換工作。”哈利說。
她笑逐顏開。“你知道嗎?”她輕聲說。
“什麼?”
她伸出手,抓下他嘴上叼的煙,俯身越過桌面。
“我想……”
員工餐廳大門突然砰的一聲開啟,侯勒姆衝了進來。
“TV2,”他說,“上新聞了,拉夫妥和費列森的姓名和照片都上新聞了。”
緊接而來的是混亂。儘管已是晚上十一點,新聞播出後不到半小時,警署休息室就擠滿了記者和攝影師,他們都在等待克里波首長、艾斯本·列思維克、犯罪特警隊隊長哈根、總警司、警察署長或隨便一個人下來跟他們說幾句話。他們彼此咕噥著說,警察必須瞭解記者有責任讓社會大眾知道如此嚴重、令人震驚,而且能促進報紙銷量的事。
哈利站在中庭欄杆旁低頭看著那群記者,看見他們就像焦躁的鯊魚,在那裡彼此商量、彼此愚弄、彼此幫助、虛張聲勢、探聽訊息。有沒有人聽說了什麼?今晚會舉行記者會嗎?費列森是不是已經在前往泰國的路上?截稿期限逐漸逼近,一定得有什麼事情發生才行。
哈利聽說期限的英文詞“deadline”源自美國內戰期間的戰場,當時沒有地方可以用來關戰俘,只好把戰俘集中在一處,在他們周圍的土地上畫一條線,稱之為“死線”——Dead Line,任何人只要踏出死線就會被槍殺。休息室的那些新聞戰士就跟被死線約束的戰俘一模一樣。
哈利和其他人朝會議室走去時,他的手機響起,是馬地亞打來的。
“我的留言你聽過了嗎?”他問。
“我沒時間聽,這裡鬧得沸沸揚揚,”哈利說,“可以晚點再說嗎?”
“當然可以,”馬地亞說,“不過是跟伊達有關的事,我在新聞上看見他被通緝。”
哈利將手機貼上另一隻耳朵:“那現在就把事情告訴我。”
“伊達早些時候打過電話給我,問我關於卡納卓賽的事。他常常打電話來問我藥品的事,因為藥學不是他的強項,所以我當時也沒想太多。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卡納卓賽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藥,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而已。”
“沒問題,”哈利說著,在口袋裡摸尋,摸出了一支咬爛的鉛筆和一張電車車票,“卡納……?”
“卡納卓賽,它含有雞心螺的毒液成分,通常用來作為癌症或艾滋病患者的止痛劑,比嗎啡的效力強上一千倍,只要輕微過量就可以立刻令肌肉麻痺,讓呼吸器官和心臟停止作用,使人立刻死亡。”
哈利記了下來:“好,他還說了什麼?”
“沒了,他聽起來很沮喪,跟我道謝之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知道他從哪裡打電話給你嗎?”
“不知道,可是聲音聽起來很奇怪,他肯定不是在診所打電話的,聽起來像是在教堂或洞穴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謝謝你,馬地亞,如果我們需要更多資訊會再打給你。”
“我很樂意……”
哈利並未聽見馬地亞接下來說什麼,他已按下結束通話鍵,電話斷線。
K1會議室裡,調查小組的每位成員都坐在桌前,面前擺著一杯咖啡,一壺新鮮咖啡正擱在咖啡機上冒著熱氣,夾克都掛在椅子上。麥努斯剛從比格迪半島回來,彙報說他和費列森的母親談過話,費列森太太不斷重複說她什麼都不知道,這整件事一定是天大的誤會。
卡翠娜打過電話給費列森的助理包格希·莫恩,她的說法也差不多。
“有需要的話明天把她們叫來訊問,”哈利說,“目前我們恐怕有一個更迫切的問題。”
另外三人看著哈利,聽他講述剛剛他和馬地亞的對話重點,見他看著電車車票背面念出“卡納卓賽”這幾個字。
“你認為兇手是費列森?”侯勒姆問道,“用的是這種會令人麻痺的藥?”
“這樣就說得通了,”麥努斯插口說,“這說明了他為什麼要把屍體藏起來,不然驗屍結果如果發現這種藥,就會追查到他身上。”
“目前我們只知道一件事,”哈利說,“那就是費列森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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