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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啟料理臺下的櫥櫃,推開可樂空罐,罐子咣噹咣噹紛紛倒落。有了,就在最裡面,那裡有一瓶未開封的金賓威士忌。即使是在他戒酒戒得最乾淨的時期,他也從不曾冒險不在家裡擺酒,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開了酒戒,為了拿到酒一定會不擇手段。他的手撫摸酒瓶上的標籤,彷彿在拖延不可避免之事的發生。他開啟瓶蓋。到底要多少才算足夠?費列森手中的針筒在注射有毒藥劑後,裡頭仍附著一層紅色物質,顯示針筒曾是滿的。紅得有如洋紅。我親愛的,洋紅。
他吸了口氣,舉起酒瓶,瓶口湊上唇邊,身體感覺緊繃。他打起精神準備迎接衝擊,然後將酒灌了下去,貪婪地,飢渴地,像是趕緊交差了事似的。他的喉頭每吞一口酒所產生的咕嘟聲,聽起來都彷彿是啜泣。
17 好訊息
第十四日
甘納·哈根快步走在走廊上。
這天是星期一,距離雪人案破案已經四天。照理說這四天應該是愉快的四天,而這四天也著實愉快,時時可以聽見恭賀之聲,主管對他微笑,媒體發表正面評論,連外國報社都來問他們是否可以提供整個背景故事,以及從頭到尾的偵查過程。問題就是從這裡開始的:能給哈根詳述破案經過的人不在。四天過去了,沒人看見哈利,也沒人有他的訊息。原因很明顯。同事曾在芬利斯酒館看見他喝酒。哈根並未張揚此事,但流言已傳到總警司耳中,今天早上哈根就被叫去總警司辦公室。
“甘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哈根說一定有其他原因,哈利去別的地方查案常常不會及時報到,雪人案雖然找到了兇手,但還有許多細節得調查清楚。
但總警司已做出決定:“甘納,我們已經沒有路給哈利走了。”
“他是我們最優秀的警探,託列夫。”
“也是最糟糕的表率,你希望我們的年輕警察有這樣的榜樣嗎,甘納?那傢伙是酒鬼,署裡每個人都知道他在芬利斯酒館開了酒戒,那天之後他就沒來上班了。如果我們容許這樣,就等於是將標準降得非常低,會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
“可是有必要開除嗎?我們能不能……?”
“不要再玩警告那套把戲了,有關公職人員和酗酒的規定全都寫得一清二楚。”
哈根再度敲響總警司辦公室的門,腦海裡依然迴盪著這段對話。
“有人看到他了。”哈根說。
“看到誰?”
“看到哈利,李打電話跟我說,他看見哈利走進他的辦公室,關上了門。”
“好,”總警司說,站了起來,“我們馬上去找他談。”
兩人踏著沉重步伐,穿過警署六樓犯罪特警隊的紅區。隊上人員察覺異狀,紛紛探頭到辦公室外,望著總警司和隊長臉上有如罩了一層寒霜,並肩前行。
他們來到上頭寫著616的辦公室門前,停下腳步。哈根深深吸了口氣。
“託列夫……”他開口說,但總警司已握住門把,推開了門。
他們突然呆立不動,雙眼圓睜,滿臉不可置信。
“我的天啊!”總警司低聲說。
哈利身穿T恤,坐在辦公桌前,前臂綁著一條橡皮帶,頭向前傾。一支針筒插在橡皮帶下方的肌膚裡,針筒裡的液體是透明的。他們雖然站在門口,仍可清楚看見針頭插入乳白色手臂處的周圍還有好幾個紅點。
“你這是在幹什麼,老兄?”總警司怒斥,將哈根推到前方,關上了門。
哈利的頭猛然抬起,表情漠然。哈根看見他手中拿著一隻秒錶。突然間哈利拔出針筒,看了看裡頭剩下的液體,丟棄針筒,在紙上記錄。
“這……這樣一來就更容易辦了,哈利,”總警司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有壞訊息要告訴你。”
“我才有壞訊息要告訴你們,”哈利說著,從一個袋子裡撕出一團棉花,輕輕按在手臂上,“費列森不可能是自殺的,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吧?”
哈根突然覺得有股想笑的衝動,眼前的情況極度荒謬,他的頭腦無法想出其他更恰當的反應了。哈根從總警司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哈利看了看錶,站了起來。“一小時後來會議室,你們就會知道原因,”他說,“現在我得先去辦幾件事。”
哈利從驚訝萬分的兩名長官身旁快步走過,開啟了門,邁開堅定步伐,消失在走廊上。
一小時又四分鐘後,甘納·哈根偕同總警司和警察署長,走進安靜的K1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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