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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笑著點點頭,誰說死神是醜惡恐怖的,死神真美。
“我有一個女朋友,她在馬里蘭大學讀博士,她象您一樣美麗,真的,她還參加反戰遊行……”我真該聽她的,唐納森想,“您在聽我說嗎?您也說點什麼吧,求求您說點什麼……”
美麗的少校最後對敵人微笑了一次,“上尉,我盡責任。”
趕來增援的俄軍104摩步師的一支部隊這時距那個“洪水”遙控站還有半公里距離,他們首先聽到了一聲沉悶的爆炸,並遠遠看到那間孤立在寬闊田野中的小庫房隱沒於一團白霧之中;緊接著是一聲比剛才響百倍的巨響,地動山搖,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庫房的位置出現,火焰裹在黑色的濃煙中的高高升起,化做一團高聳的磨菇雲,如綻放在天地之間的的一朵絕美的生命之花。
1月11日,俄羅斯軍隊總參謀部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東西,別費話,要吧!”列夫森科元帥對高加索叢集司令說。
“我想讓前兩天的戰場電磁條件再持續4天。”
“你清楚,我們的戰場干擾部隊現在有百分之七十已被摧毀,我現在連4個小時都無法給你了!”
“那我的叢集無法按時到達出擊位置,北約的空中打擊大大遲滯了部隊的集結速度。”
“要是那樣的話,您就把一顆子彈打進自己腦袋裡去吧。現在敵人已逼近莫斯科,已到了七十年前古德里安到過的位置。”
在走出地下作戰室的途中,高加索叢集司令在心裡默唸:莫斯科,堅持啊!
1月12日,莫斯科防線
塔曼師師長費利托夫大校清楚,他們的陣地最多隻能再承受一次進攻了。
敵人的空中打擊和遠端打擊漸漸猛烈起來,而俄軍的空中掩護卻越來越少了。這個師的裝甲力量和武裝直升機都所剩無幾,這最後的堅守幾乎全靠血肉之軀了。
師長拖著被彈片削斷的腿,拄著一支步槍走出掩蔽部。他看到戰壕挖得不深,這也難怪,現在陣地上大部分都是傷員了。但他驚奇地發現,在戰壕的前面構起了一道整齊的約半米高的胸牆。師長很奇怪這胸牆是用什麼材料這麼快築起,他看到被雪覆蓋的胸牆上伸出幾條樹枝一樣的東西,走近一看,那是一支支慘白僵硬的手臂……他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一位上校團長的衣領。
“混蛋!誰讓你們用士兵的屍體築掩體的?!”
“是我命令這樣乾的。”師參謀長的聲音從師長身後平靜地響起,“昨天晚上進入新陣地太快,這裡又是一片農田,實在沒有什麼別的材料了。”
他們沉默相視著,參謀長從額頭繃帶上流出的血在臉上一道道地凍結了。這樣過了一會,他們兩人沿戰壕慢慢地走去,沿著這堵用青春和生命築成的胸牆走去。師長的左手拄著做柺杖的步槍,右手扶正了鋼盔,向著胸牆行軍禮,他們在最後一次檢閱自己的部隊……他們路過了一個被炸斷雙腿的小士兵,從斷腿中流出的血把下面的雪和土混成了紅黑色的泥,這泥的表面現在又凍住了。他正躺著把一顆反坦克手雷往自己懷裡放,抬起沒有血色的臉,他朝師長笑了笑,“我要把這玩藝兒塞進艾布拉姆斯的覆帶裡。”
寒風捲起道道雪霧,發出淒厲的嘯聲,彷彿在奏著一首上古時代的戰歌。
“如果我比你先陣亡,請你也把我砌進這道牆裡,這確實是一個好歸宿。”師長說。
“我們兩個不會相差太長時間的。”參謀長用他那特有的平靜說。
1月12日,俄羅斯軍隊總參謀部
一個參謀來告訴列夫森科元帥,航天部部長急著要見他,事情很緊急,是有關米沙和電子戰的事。
聽到兒子的名字,列夫森科元帥心裡一震。他已知道了卡琳娜陣亡的訊息,同時他也無法想象一億公里之外的米沙同電子戰有什麼關係,他甚至想象不出米沙現在和地球什麼關係。
部長一行人走了進來,他沒有多說話,把一片3寸光碟遞給了列夫森科元帥,“將軍,這是我們一小時前收到的米沙從‘萬年風雪’號上發回的資訊,後來他又補充說,這不是私人資訊,希望您能當著所有有關人員的面播放它。”
作戰室中的所有人聽著來自一億公里以外的聲音:“我從收到的戰爭新聞中得知,如果電磁干擾不能再持續三到四天的話,我們可能輸掉這場戰爭。如果這是真的,爸爸,我能給您這段時間。”
“以前,您總認為我所研究的恆星與現實相距太遠,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現在看來我們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