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的我越喜歡。」
嬌笑。
「欸,你說,秉憲會不會是我的種?」
「不會。」斬釘截鐵。
「你就這麼肯定?」
「那孩子完全像到我老公那個悶鬼,看也知道是誰的種。」
「那就可惜了……嘿嘿……」
一陣淫笑。
我聽著那**穢語自我媽房內、從我媽口中逸出,清晰地傳入我耳朵裡。
我認得出那男人的聲音,是我爸幾十年來的好朋友。
好朋友。
我就這麼站立在客廳裡,動也不動。
那猜對的鑰匙開啟了記憶深處那扇塵封的門,門內的兒時回憶脫韁野馬似的無法控制,一湧而出將我淹沒。
很小的時候我很膽小,很愛哭。只要媽媽一不在我的視線範圍裡,我就大哭。爸爸在家的時候,只要我一哭,爸爸就會把我抱在懷裡,而媽媽都會馬上放下手邊的事過來哄我。可是爸爸不在家的時候情況就不是這樣了,常常無論我怎麼嘶聲力竭地哭,媽媽也不會出現,我往往是哭到再也沒力氣哭下去了才獨自抽泣著睡著。
有一次我又被獨自留在房間裡的時候,我又大哭。這一次才哭沒多久,媽媽就衝進來,正當我看見媽媽破涕為笑的時候,她卻給我狠狠的一巴掌。那一巴掌之用力讓我直往床倒去,我被這意料之外的疼痛嚇得哭得更大聲,她卻拿起枕頭悶住我的頭。
「還哭!一天到晚只會哭!怎麼不去死算了!」
我從來沒聽過媽媽用這種兇狠的語氣說話,嚇得不斷掙扎卻只是徒勞無功。接著我聽到一個男聲說話了。
「欸,冷靜點,別把小孩悶死了事情就大了。」那是一個常來家裡的叔叔的聲音。
「我受不了了!不要阻止我!」
他們好像又說了一些話,但是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聽不清楚了。
最後不知怎的,悶住我的枕頭被拿了開來。我不知道我被悶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之間能夠順暢呼吸的我本能地想要大口大口吸氣,然而那壓倒性的恐懼卻抑制我整個人不敢動彈。
「該不會真的死了吧?」叔叔說。
「死了就算了!」媽媽的聲音。
「那怎麼得了,死了就變成殺人命案了!」
「反正這種年齡的小孩常常有猝死的。」媽媽冷哼一聲。
「話不是這麼說,小孩也有可能是我的呀。」
「你的?你小時後會這樣哭整天、天天哭?」
「好了好了,不要在小孩面前說這些了,沒事就好了。」叔叔拉了媽媽想往房間門口走。
「說了又怎樣?他還那麼小又聽不懂。」
最後他們終於離開了房間,我才敢大口喘氣。
我再也不敢哭了。假如再哭的話,平常的媽媽說不定又會變成那個恐怖的媽媽。最後在我正要睡著的時候,模模糊糊間的意識只記得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做出任何會引來那個恐怖媽媽的舉動了。
睡醒之後這段經歷被徹底地封印在記憶深處,然而那瀕臨死亡的恐懼卻清晰地烙印在心上。從那之後我不只再也不哭,只要是任何會引起注意的行為我都不敢做,永遠只是被動順從地大人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突然記起了那個童年的轉捩點,那些從小到大累積起來的被壓抑的情緒隨著這段回憶躍上腦海,在我體內的每一寸地方洶湧翻騰,沖走我所有的理智。
學姐說得對,我應該要找個方法釋放自己的情緒,可是太遲了。
我錯過了那些能給自己找出口的時間點。
「秉、秉憲你怎麼會在家!?」衣衫不整的媽媽從房間裡走進客廳,看到我在這嚇了好大一跳。
「補習班臨時停課。」我面無表情地回答。
「呃……那我先走了。」一臉尷尬的叔叔連整理服裝儀容都省了,丟下話落荒而逃。
我恨她們。
我再也無法壓抑那些過去試圖當作不存在的恨意。我恨小玲,我恨從小到大所有曾經欺負過我、嘲笑過我的人。
我恨這個站在我眼前,曾經想要殺死我的媽媽。憤怒和怨恨控制著我的全身,我僵硬地朝她走過去。
「秉憲?」她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反正這種年齡的小孩常常有猝死的。」我說。
「什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說了又怎樣?他還那麼小又聽不懂。」我繼續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