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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再也看不到,窗戶玻璃上留下了一個由膿血和破碎的皮肉組成的指印,令人最為厭惡的是爛肉當中有兩隻小小的蟲子在爬行,它們顏色呈乳白,胖乎乎的,夏天鄉下的廁所裡常常看到這種東西。
珍珍:“剛才那隻手掌很奇怪啊,都爛成那樣了,還能夠亂拍,並且留下了兩隻挺可愛的小蟲子。”
我沮喪地想,只有她才會認為這種東西可愛。
感覺很鬱悶,有些無計可施的味道,而且猜不出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事,這個更難受。
玻璃上的兩隻小蟲子緊緊擠在一起,就像在親熱,看上去令人生氣,很想找只蒼蠅拍,把它們打成漿糊狀的死蟲子,然後清理乾淨。
☆、黃泉交通服務熱線
車燈仍然開著,雖然看不遠,但是讓我有種虛幻的安全感,覺得如果有什麼怪東西從前方出現的話,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白珍珍小聲說:“大神棍,我認為你應當開車慢慢往前,這樣的話或許可以到達濃霧外面,不管怎麼說,總好過在這裡束手待斃。”
我茫然點了點頭,心裡覺得這個建議著實不怎麼樣,但還是按照她所說的做了。
踩下離合器,掛檔起步,車輛慢慢往前。
我讓左前輪壓著路上的白色分道線行駛,覺得這樣做可以保證不會撞上圍欄,也不會飛下立交橋。
先前那位罵人的司機閣下肯定也不願意表演絕命飛車,可是他卻下去了,現在多半已經掛掉,由此推想,我採取的措施未見得有效。
小夢低聲說:“雷大師,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努力以平靜的語調說:“沒有。”
白珍珍:“我打個電話,叫交通□□來開道。”
我:“根據我的瞭解,電話恐怕打不通的。”
珍珍:“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她拔了交通事故報警電話,鈴聲響過三遍之後,接通了,但是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卻很奇怪,有氣無力的,拖沓而緩慢,就跟陳年香港電影裡的鬼一樣。
“這裡是黃泉交通服務熱線,有事需要幫忙嗎——?”
珍珍:“別裝神弄鬼的,不會好好說話嗎?”
手機裡:“有意見請在凌晨兩點到五點這個時間段拔十三個零,找地府服務熱線投訴,我的編號是一九八四,我一點也不高興為您服務,可是沒辦法,這是我的工作——,祝您早日死亡——。”
依舊鬼聲鬼氣,慢吞吞的,聽了讓人想發怒。
珍珍氣乎乎地結束通話電話,大聲抱怨:“這臭婆娘,膽敢耍我,真是可惡。”
車輛已經在霧裡駛出一百多米,仍然在霧裡。
我:“你有幸和地府僱員通電話,不應該生氣,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做這種事。”
這時車頭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由於距離很近,已經無法避讓,於是發生了碰撞,幸而速度較慢,幾乎在感覺到震動的同時停下來。
珍珍樂呵呵地說:“大神棍,你超過十萬公里的安全紀錄完蛋了,因為你剛才撞了人。”
我沮喪地解釋:“那傢伙是不是人還很難說,也許撞到的是一具屍體。”
☆、做人應當厚道
按照流行的一般觀點,撞到人之後應當停車下去檢視,報警並且救治傷者,等待處理,如此等等。
我坐在方向盤前想,要不要下車去看看情況?
在相撞之前的瞬間,朦朧中我看到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呈灰色,不太清晰,然後是並不怎麼嚴重的碰撞,想來不會造成嚴重傷害,車輛的前保險槓也不大可能留下痕跡。
有些奇怪的是,按理說轎車撞上正常身高的成年人之後,對方應當倒在車頭上,如果在較快的速度下發生這種事,那人應當會沿著車頭滾過來,撞上前擋玻璃,甚至有可能越過車頂,掉到後面去。
大概兩年前,我曾經親眼目睹了一起車禍,那是一位騎腳踏車的男性,搞不清楚年紀,此人對大路上飛馳的眾多車輛視若不見,直接騎車橫穿,在越過我所駕車子前方的半邊公路之後,此人僥倖地從一輛卡車前方穿過,然後被一輛黑色轎車撞得飛到空中,落下來之後再也不會動彈,弄出的響亮的聲音方圓一百米內都可以聽到。
白珍珍說:“大神棍,嚇傻了嗎?不就是撞了個人或者怪物,管它做什麼,直接開過去就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這裡霧這麼濃,就算有監控攝像頭也不可能看到什麼,而且沒有現場目擊者,根本不會有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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