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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他謀個好營生,一次次花費的那許多冤枉錢……
想到這些,雷炮忽然有些難過,你這是何苦?你心裡明明疼我,卻始終冷著張黑臉,非要裝出些威嚴。你逼我學那些營生,我難道不知道好?你若是說話稍軟和些,臉上稍松活些,我能不聽你的話?我拗著不聽教,只想看你究竟疼不疼我。你打我,我挨著,就是等打完了,偷看你自傷自惱。唉!若早些明白,你又何苦白耗那些神、白傷那些心,我也不必白吃那些罵、白挨那些打。這麼多年光景,就這麼白白荒廢了……真正何苦來?難道真是今世父子上輩仇?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知道該悔還是該恨,不由得在黑暗中連嘆了幾口氣。嘆了半晌,才想,前驢拉屎後驢踩,一輩孽債一輩還。我父子之間,這債怕是還清了。如今,你化灰,我升補,咱們各走各的好去處。
他不由得念起和父親最後那場分別,想著想著,心裡忽然一動,不由得站住了腳,不對!
父親像是知道自己要化灰,才特地來見我兄妹兩個,見了,卻又一句要緊話都沒說。臨走了,還丟下一句“你回家時,開門關門都輕一些,我臥房的門框都已經朽了”。他若是來告別,沒東沒西地,怎麼會說這話?難道是在說暗話?但又不是在邊關打仗,好端端的,說什麼暗話?
契據……
他在說契據!那契據藏在他臥房的門框裡!
那天父親來,叫我回家去,恐怕就是要交代契據的事,我卻沒搭理他。當時到處是耳朵,他又不能直說,只好說暗話告訴我。
雷炮猛地跺了跺腳,心想得趕緊趕回家裡去看看。這時他已經走到梢二孃茶鋪後邊的河岸,忙要拐到大路上去,才走了兩步,忽然聽到身後有響動,剛要回頭瞧,一根細線忽然從腦後套過來,勒住他的脖頸,跟著一緊……
第二天清晨。
梁興聽到腳步聲,猛然驚醒,膝上那把手刀“當”地掉落在腳邊。
他睜眼一看,窗紙和門縫都透進霞光,天已經大亮了。那腳步聲從院子走向了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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