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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老黃沒有拒絕,他用依舊顫抖的手開啟車門挪了下來,驚魂不定的他有點兒站立不穩地靠在了麵包車上,一股煙霧從他得以倖存的鼻孔中噴出,老黃開始預測並相信自己今天應該不會遭遇不測。
“大哥,你想談什麼?”老黃清了清嗓子,剛才本能發出的過於尖利的兩聲叫喊讓他有種扁桃體發炎的感覺。
“走吧,到那兒坐一坐。”青格勒圖遙望著遠川,他指著河灘左側的一處和緩草坡,“天還早,咱們到那兒坐著聊。”
兩個昔日裡的同事和弟兄,如今並肩坐在蒙東草原上一座沒有名字的丘陵南坡上,他們的面前就是寬闊流淌的烏力吉木仁河,在河灘的彎曲處是一黑一白兩輛汽車較勁般的頂牛,車後是崎嶇、雜亂而內耗的車轍,如同兩位車主複雜關係的歷史軌跡。
“老黃,你今年五十四了吧?”青格勒圖回憶著問,“你在蒙東集團可算得上是真正的元老了。”
“五十五,人老得真快。”老黃有點兒感慨。
“你也快到退休的年齡了,咋還想起來不走正路呢?”青格勒圖開始轉入正題,“看你剛才過來的路線,是從霍爾特山那面過來的吧?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摻和到鮮卑王陵墓的泥潭裡有什麼意思!”
“我是身不由己,大哥你也知道,我雖然現在掛名做個董事長,其實真正的權力還是在董事會里面控制著過半股權的大股東們,他們聯合起來要比我的股份多不少,我也沒有太多的發言權。這次出來,我自己也不願意啊,你看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和一幫小夥子一樣風餐露宿,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老黃,明人不做暗事,你可別信口開河啊?”青格勒圖看著老黃,這個老狐狸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你還真當我不在蒙東集團辦公室裡待著就什麼都不知道啊?你這次參與盜墓的動機無非是希望介入蒙東集團的非傳統業務範圍,你也想著涉足蒙東集團的核心領域,這樣你就可以透過一系列的類似盜墓這樣的事件來融入到蒙東集團與外界構築的關係網裡,是不是?你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與蒙東集團背後的利益共同體綁在一起,透過這種繫結,你就可以不用再擔心自己的位子會在某一天被什麼人給佔據了,是不是?其實你還是很希望自己成為蒙東集團真正的總裁,對不對?”
老黃吸著煙,半晌沒有答話。
青格勒圖繼續瓦解著老黃固執的心理防線,“你想和蒙東集團背後的關係網產生交集,但是你的切入點沒有選對啊!你想想看,盜墓,而且是盜挖鮮卑王巴音諾敏的陵墓,你有這個本事嗎?自己是什麼斤兩自己不知道嗎?你一向不懂盜墓所必需的專業知識,而且咱們都很清楚,整個蒙東集團就沒有一個人是在盜墓方面尤其是盜挖鮮卑墓方面有專業的知識和經驗,別說是盜墓了,我看就算是把鮮卑民族的陪葬品放到眼前,也未必有人能夠辨認得出。就憑你一點專業水平都沒有的人就能夠把鮮卑王陵墓找出來?你是不是有點兒太樂觀了?據說你現在連一個業內人士都沒找是吧?
無論是出於保密考慮還是因為交際面的緣故,你不太可能在一個較短的時間內物色到最適合盜墓的人選,也就是說,你現在領導的所謂盜墓其實就是一出鬧劇,等到曲終人散無功而返的那天,其他的員工照樣領工資領津補貼,而你呢,你必須要為一次失利的勞民傷財的行動承擔責任,這種責任你想推卸都推卸不掉,因為你既是董事長又是這次盜墓行動的具體負責人,董事會的那些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以為他們會把一個可以輕易建功立業取得佳績的工作交給你幹嗎?我覺得你現在心裡應該很清楚了,那些人是把你架到篝火上面烤,他們在等著看你的笑話呢!而你一旦失敗回去,這就等於是給了他們把柄,這對於你在董事會里面的威信和地位都是一種非常直接的威脅,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我也不是一個傻瓜,但是我看出來又能咋樣呢?”老黃有點兒急躁,他把半截香菸丟在草地上,用一小塊散落的錳鐵岩石不停地砸來砸去,“我也知道這次盜墓是趕鴨子上架,他們給我設了一個套,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從明的角度說,他們是在走程式,這次行動是董事會集體投票決定的,我也只能執行啊;從暗的角度來說,我也不具備黑社會背景,我不可能透過其他的途徑來和他們抗衡,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先答應下來,最好是能夠在盜墓行動裡或者是盜墓結束以後能夠與集團背後的大佬建立一點聯絡,要是不趕快融入到這些人裡面去,我就有被邊緣化的可能,那個時候就真像你剛才說的那樣了,我的總裁位置不但不保,我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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