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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陽匍跪在霍爾特山的草地上,面對著鮮卑王巴音諾敏的陵寢,在他那驚恐的眼眸映像中,一匹黑色駿馬前蹄騰空嘶叫,馬背上的蒙古男人猛然擎揮馬刀,晴空下閃爍著冷藍刃光!
“啊!”一聲驚叫,讓睡夢中的張陽猛然從沙發中站了起來,他的頭上滲滿了細密的冷汗,憋紅的額頭兩側有青筋在不停跳動,剛才夢境中的追殺與砍斫彷彿揮之不去的夢魘,在現實的明亮辦公室內依舊舞動著鬼魅的幻影。
“陳處長您怎麼了?”一句急切而貼心的問候在身邊響起,這位聞聲而至的女警員甚至來不及敲門。
“誰叫你進來的?為什麼不敲門?你沒長手嗎?”張陽有點兒惱羞成怒,儘管在內心深處也感覺為了夢境動怒的不值得。
“對不起呀!我正好路過門口,聽到您大叫了一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我就闖進來了,真的不是故易不敲門的,對不起呀!”女警員有點兒委屈,拿著檔案盒的雙手輕微顫抖,她從未見過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警界精英如此動怒過,一時手足無措。
張陽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長嘆一口氣,“最近忙著梳理下一階段的工作思路,連續幾個晚上熬夜看材料,內火比較盛,你別介易。要是沒事的話你先出去吧!”
看著重新關好的房門,張陽再次跌落在沙發裡,他知道,確實到了親自出面做點事情的時候了。
對於本民族的歷史人物,青格勒圖比較欽佩的還屬大元儒將伯顏,他尤其尊崇伯顏的膽識與氣度。“馬首經從嶺島過,王師到處悉平夷。擔頭不帶江南物,只插梅花一兩枝。”這是伯顏留下的詩句,既有率兵平夷的無所畏懼,也有自我約束的自然灑脫,全然不為外界所染。
經歷了一些大喜抑或大悲,青格勒圖的心境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他發現出獄以後,自己的目標已經潛移默化為傳承蒙古文化與遺存資訊,對於那些物質化的得失越發淡然,這也許就是一種利益異化吧!
老黃接了一個電話以後,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哥,我覺得還是要加快陵墓周邊地帶的探查,我想現在立刻帶弟兄們出去看看,你看咋樣?”
青格勒圖打量著老黃,這傢伙平日裡最喜歡賴在帳篷裡睡懶覺熬日子,今天怎麼如此反常地主動請纓呢?不過好在這剩下的幾個弟兄全是自己的心腹,就讓他帶著出去轉轉好了,看看這老甲魚有什麼新花樣。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老黃,你這麼有事業心,我也不能拂了你的好意。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你們早去早回,留下一個弟兄打理伙食,其他人都跟你走吧!”青格勒圖不動聲色,順水推舟地欣賞著老黃的表演。
“我也沒啥想法,就是不待揚鞭自奮蹄嘛!”老黃訕笑著拎著僅存的一杆雙管獵槍出去了,五六位弟兄跟著他向遠處的河灘草原走去,青格勒圖目送他們消失在西拉木倫河的右岸。
“你先準備著午飯,我進去整理一下物品,咱們明天一早返回查干浩特鎮。”青格勒圖對留下來的這位小夥子吩咐了兩句,然後就進了帳篷收拾行裝。
沒過多久,帳篷裡的青格勒圖就聽到一陣汽車馬達的聲響由遠而近,片刻就停在了帳篷的外側,難道是雲飛又回來了?這小子辦事總是毛毛躁躁丟三落四的,幸虧出發才一個多小時,否則往返一趟還真夠折騰的。
帳篷外響起了雜亂奔跑的腳步聲,青格勒圖坐在床沿頓時警覺起來,這絕對不可能是自己人!他順手從枕頭下面摸出那把手槍別在身後站起來。
還沒等到出門,帳篷的門被踹開,剩下做飯的那位弟兄被反剪著雙手率先推了進來,小夥子的腦後緊緊地頂著一支黑洞洞的獵槍!
矮胖子躲在小夥子的身後看清了帳篷裡的形勢,老黃果然沒說錯,青格勒圖在營地的心腹都已經被支出去了,帳篷裡只剩下青格勒圖這麼一個光桿司令站在床前,手裡還捧著疊好的毛毯。這形象可與矮胖子在路上揣測的種種情形大相徑庭啊,都說這個蒙古壯漢是個多麼孔武精悍的男人,但是眼前出現的不就是一位家政公司的大叔嗎?
“青格勒圖,怎麼樣,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矮胖子有點兒得易揚揚,勝利在望的喜悅溢於言表。
面對著突如其來闖入帳篷的這七八個不速之客,青格勒圖有點懊悔自己的大意和疏於防範,已經看到了苗頭,自己怎麼不抓住老黃進行詢問呢?不過事已至此,這個蒙古人也不是喜歡回頭看的主,遇到問題不可怕,關鍵在於如何解決問題。
“噢?不請自來啊,你們這些朋友都很眼生嘛,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