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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是何日？”黃藥師低聲問道。

一輪彎月掛在樹梢。

周伯通眯了眯眼，緩緩道：“當他的劍，不再是殺人之劍時。”

“若西門吹雪的劍不再是殺人之劍，那他劍招的威力便會大打折扣。”

“你錯了。”周伯通微微一笑，“當他的劍，不在單單只是殺人的劍的時候，才是劍道的至高境界，當他到達無劍勝有劍的境界時，才是他劍法威力最盛的時候。”

“劍魔獨孤求敗達到了無劍勝有劍的境界，但他一聲無情。”黃藥師冷冷道：“只有無情和寂寞，才能發揮出劍的最高境界，但西門吹雪心中，有情。”

“並非如此。”獨孤求敗的聲音似乎有一絲柔和，“獨孤求敗一生孤獨，平生所求唯有一敗，他無情，只是因為他沒有遇到那個足以讓他情動之人。”

“花滿樓是西門吹雪的牽絆，但也正因為有這個牽絆，他才會變得更強。”

黃藥師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周伯通看向他的眼神溫和而平靜。

但黃藥師發現，他的心卻有些亂了。

西門吹雪擦拭著他的劍。

他這把劍，劍身錚亮，劍鋒鋒利，曾經染過無數人的血。

而最後染上的，是葉孤城的血。

西門吹雪擦拭著，劍身發出微小的輕響。

似乎在表達與他主人一樣的寂寞。

是啊，這把飲過絕世高手的劍，現在也寂寞了。。。

西門吹雪提起劍，劍身乾淨明亮，不染塵埃，反射出的光照射在西門吹雪臉上。

他的一半臉染上燭光溫暖的紅色，而另一半的臉確實冰冷的劍光。

西門吹雪輕輕的吹了口氣。

就像每次殺完人之後，吹乾劍上最後一滴血一樣。

花滿樓坐在他身旁，低聲道：“西門，還有我在。”

西門吹雪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還好你在。”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都沒有留言好桑心　T　T　再見

第47章　難分彼此

房間中只有一張床，黃藥師皺了下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不是不要離開桃花島嗎？”黃藥師道。

周伯通挑挑眉，“我之所以不離開桃花島，是因為你在島上，但如今你要離開桃花島，我還呆在島上，又有何意義。”

黃藥師端著茶杯看向他，淡淡道：“周伯通，你到底要什麼？”

周伯通微微一笑，“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我想要什麼，你當真不知道嗎？”

握著茶杯的手一緊，黃藥師眯起眼道：“我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還是你知道卻假裝不知道？”周伯通看著他，表情淡然依舊，但語氣中卻多了幾分咄咄逼人。

黃藥師轉過臉去，“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又何必假裝。”

“是啊，我喜歡你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又何必假裝不知道呢。”周伯通低笑一聲。

“呲——”握在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裂，淡黃色的茶水混著茶杯碎片從黃藥師掌心流出。

周伯通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問道：“你的手？”

“沒事。”黃藥師沒有看他，“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但在這件事上，他目前還無法給周伯通任何回應。

黃藥師若真心想拒絕，早在桃花島上就可以將他趕出島，但他沒有，他任由他呆在島上，任由他跟著自己一起離島。

他無法拒絕，亦無法答應。

愛妻馮衡因他而死，他也曾經在馮衡墳前許諾，等將蓉兒養大之後便去陪她。

但他失信了。

周伯通當然知道他的顧慮。

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更何況那個死人是曾經與他共患難的結髮妻子。

周伯通嘆了口氣，“黃藥師，難道你就打算這麼一直拖下去？”

“你說什麼？”黃藥師皺起了眉。

“你無法拒絕我，卻也不肯答應我，你一直這麼拖著，是想要等到哪一天，就像你對你妻子的感情那般，對我的感情也漸漸淡了嗎？”

“你胡說什麼！”黃藥師眼神冷厲的看向他，“我心中一直有衡兒，我對衡兒的感情之深，怎麼可能是說淡就淡的！”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又默許我跟在你身邊？”周伯通問道。

“我。。。。。。”黃藥師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