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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小鴉是真愛T_T
☆、暫時安居
笙羅只覺得渾身散架。她抽著氣慢吞吞地擺好乾柴鑽木取火,原本也能用石塊擦出火花,但現在的狼狽模樣不允許她這樣做。
掉下來的瞬間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掉下來以後她才發覺自己死了這個故事就結束了,所以老天賜了這座山崖一道河流,然而好巧不巧地,笙羅摔下來時是半截身子栽進水裡,另半截身子理所應當地撞在了土地上。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昇華了。
湍流帶給頭部的衝擊不亞於一悶棍,她悻悻地把腦袋從河裡拔出,下半身的鈍痛讓笙羅下意識地捂住肚子,有種五臟六腑都被摔出來的錯覺,好在她下墜時用內力護住周身才沒死去。嘴角流出一絲腥甜,混入潺潺的河流中向遠方駛去。
“咳咳——”儘管出現了嚴重內傷,但活下來更重要。
笙羅用盡全身的力氣使身體迴歸到地面,轉而癱在地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拖著受損的身子向草叢裡爬去,勉強拾得幾根木柴。
肩膀的傷口不幸沾水,再不割去爛肉連神仙都救不了自己,笙羅咬咬牙,抽搐著掏出藏在懷裡的刀片,把它放在細小的火苗上烤了烤,隨之對準潰爛的面板——
“唔——!”
所有的叫喊都必須吞進肚子裡,夜幕的人隨時有可能來山崖下巡查。她平常治理的都是小傷口,或者為病人開藥,動刀的都是師父,如今輪到自己可真有點虛。
溼熱的鮮血順著刀片紋路滴進土中,有的飛濺在青翠的草葉上渲出一片詭異,沒有藥粉可以止血,笙羅只能粗略地塞選了一些治療傷勢能力很差的劣質草藥,揉出汁後敷在傷口處,又是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傳來,她忐忑地撕下裙襬,把傷口包紮好,連大氣也不敢出。
不知過了多久,笙羅終於緩過勁來,改變爬行的姿勢靠在樹根底下躺好,她抬頭望了眼盤旋在樹頂上的小小鴉:“為娘運氣真不錯,沒給你父親丟臉……”
這父親指的到底是白鳳還是墨鴉,全看它自己的理解。
堂堂韓國亞醫仙,未來的醫仙接班人,竟然會淪落到這般田地,果真造化弄人。她喉中一股怪異,再次咳出一灘怖人的血,左手有脫臼跡象,雙腿紅腫淤青更是多得不堪入目,如今除了等待沒有別的方法,想到這裡,她緩緩閉上了眼。
晨光射穿白茫茫的霧色,山間傳來悅耳的鳥鳴,曙光漸漸顯出。
笙羅這兩日全靠喝水過活,附近沒有果樹,她必須運功調息把身子恢復到最理想的狀態,然後離開這裡,夜幕的鷹犬對血腥味一向很敏感,運氣好的能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屍體被河流沖走了,語氣不好那就玉石俱焚。
杵著有兩根拇指寬的樹枝,她挪動著,小小鴉已探查好了地形,只要跟著它去就能擺脫困境,可以說笙羅已經把自己的命都交給了動物的直覺。
忍著還未消去的痛楚,一人一鳥來到河流上游,只見一棵歪脖子樹下有一幢破舊的木屋,門已鬆動,有氣無力地耷拉在一邊,僅需小小的力氣就能拆掉它,走近觀察,還能看見發臭的老鼠遺體,和數不盡的蜘蛛網。
再不情願也得把這兒當做臨時處所,小小鴉還沒神通廣大到能收拾屋子的地步,它頂多處理下那些死老鼠,剩下的只能由笙羅來做。幸虧她以前經常收拾屋子,還算有經驗,不過這樣一來還沒痊癒的傷口又得裂開。
“呼——”她擦了擦額頭的薄汗,打量著眼前的木屋,恐怕這是哪位流浪人士為了暫居而搭建的,走了之後就一直沒人動過,她四處勘察過了,沒有機關。
清理後的木屋雖說不上乾淨,但也清爽。
笙羅拍落肩頭的灰塵,把擱在木欄邊的樹枝拿起來,抬腿,折斷,住所問題解決了就需要解決食物問題,她彎腰,朝正在啄死老鼠身上的肉的小小鴉伸出手指,後者聽話地蹦到她手指上,還展開翅膀保持平衡。
笙羅捲起蔽膝,測試完河流深淺後格外小心地踏進去,用肉眼捕捉閃躲極快的活魚,嘗試了幾次失敗後她摸到了竅門,屏住呼吸,凝神聚氣,兩刻鐘之後總算刺中第一條魚,取下不斷扭動身體的活魚,將它丟到岸邊,她倒有點羨慕烏鴉這種雜食生物了。
對於飢不擇食的笙羅來說填飽肚子才是最佳選擇,所以只一條魚便能讓她心滿意足。因內力有所恢復的緣故,她不用再辛苦地鑽木,直接飛擲石塊即可。
咬了口去除體內雜物的魚,笙羅不得不說自己的手藝簡直到了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