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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大部分的兵力都闖進了主殿,每一扇窗戶每一片瓦礫都被機關嚴密覆蓋,連風也鑽不進去,當最後一名侍衛進入時,門立刻關上。
笙羅想起墨鴉監督大殿製造所說的話,一旦機關開啟,插翅難飛。
不消半柱香的時間,屋內傳來無數飛鴉的鳴叫,聽到此處,笙羅捏了一把汗,貝齒把下唇咬出血絲。
“是笙羅醫師!”身後的侍女大喊一聲,從四面八方迅速趕來另一支隊伍,笙羅暗叫不好,運起輕功,單足蹬地向房簷上飛去,夜幕奉姬無夜的命令追捕逃犯,此時恰好迎面遇見了她。
電光火石之間,寒芒閃過,哨樓內的弓箭手瞧準時機重傷笙羅,她本就不擅於戰鬥,逃跑才是她唯一可選的路。
雖打不過夜幕高手,但若拼盡全力突出重圍還尚存一絲希望,笙羅眯起眼,利索地從懷裡掏出小木瓶,快速倒出藥粉塗抹在傷口周圍,防止劇毒蔓延。現在夜幕既要顧及大殿又要抓捕她,分身乏術,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眼瞧著兩翼突然竄出敵人即將抓住她的腳踝,一陣黑影閃過,敵人瞬間捂住迸血的眼睛向後倒去。
“小小鴉?!”笙羅定睛一瞧,依舊沒有放慢速度,眾人見一隻烏鴉撲騰著翅膀懸於高空,足尖還沾有溼熱的血液,它仰頭鳴叫,緊接著飛向遠處,笙羅見狀跟了上去。
畢竟是醫療組出生,儘管苦練了七年輕功還是不敵夜幕,很快被逼到了野外懸崖邊。
眼瞧著對方慢慢逼近,看來姬無夜是想讓他們抓活的,最慘的下場,是被當做人質以此要挾墨鴉白鳳束手就擒,她知道兩人的實力,也摸得清兩人的脾性,白鳳甚至會用自己的命交換她的,索性——
懸崖峭壁,深不見底,霧靄沉沉。
“你已經沒有可走的路了,笙羅醫師!”領頭的男人大喝一聲,“乖乖跟我們回去,說不定還能求得姬無夜大人原諒!”
笙羅覺得這話很諷刺,想當年同白鳳墨鴉也這般逼死過潛逃犯人,風水輪流轉,報應來得太快。
他們只是憧憬著像往年一樣無所顧慮的日子,就算活在姬無夜的魔爪下沒關係,天天以殺人博得價值也沒關係,只要他們三人一直在一起。墨鴉曾經調侃過,笙羅和白鳳生下孩子後他要當乾爹,男孩兒女孩兒都好,然後教習孩子武功,前者負責醫術,後者全權負責養家餬口外加哄孩子睡覺,偶爾去醫療組蹭飯,或者去戰鬥組磨練意志,記得白鳳聽後暴跳如雷追了墨鴉三條街。
笙羅偏頭望了望張開雙翅怒目圓瞪的小小鴉,輕嘆一聲,果然,還是他們把這亂世想得太簡單了。
“你做什麼——快攔下她!”
在他們湧上之前,笙羅運功揚起塵土,模糊雙方視線,朝背後仰去。
她以往嘲笑跳崖自殺太過老套,殉情的往往佔大多數,如今看來她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墜崖期間,夜幕的叫嚷聲越來越小,唯一殘留著的是烏鴉的悲鳴。
小時候的畫面不斷閃過,慈祥溫和的師父,永遠長不大的世陽,平淡無奇的小空,以及,白鳳和墨鴉,她從不奢求什麼,但他人一定要向她索取。
師父很早就告訴她這輩子就這樣了,當個醫師積點陰德說不定下輩子能當個平平凡凡的鄉野村夫,戰爭無所謂,只要別傷著自己就行,良人醜無所謂,只要幹活勤快就行,命短無所謂,只要自己活得滿意就行……
肩頭猛地刺痛,所有幻想化作煙霧飄散,笙羅朝左邊看去,風颳得視線昏花,隱約瞧見一團黑物在狠命啄著自己的肩膀。
動物都是有靈性的,笙羅彷彿接收到了它的意思,翻身一轉,下死手扣住凹凸不平的峭壁,指甲齊齊折斷疼得她撕心裂肺,絞痛不堪,蔓延出的血跡浸入土壁,身體下滑的速度略有減緩。
汗迷了眼睛,笙羅肯定夜幕的人會去山下搜尋屍體,如今上不得下不得,必須得在山崖間尋摸藏身之所。
她不敢看自己的雙手,九片指甲七斜八歪地斷裂,剩下的一片以可怖的角度扭向一邊,指腹更是連一塊好皮都沒有,身上的衣服在下落過程中早被凸出來的石塊刮成布條,狼狽至極。
“啊——”小小鴉在旁邊低鳴,笙羅瞥了它一眼不再出聲,她唯有閉緊牙關才能防止喊出疼痛,腳下總算踩穩一塊土石,手卻萬萬不能鬆勁,如今這局面,還不如死了痛快。
小小鴉一會兒飛向她的左邊,一會兒飛到她面前,彷彿在為她引路。
“該死……”笙羅罵了聲,不知以現在的狀況和這脆弱的借力點能不能用輕功。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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