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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就算早有防備,此刻也被打出幾里遠。半撐著身子倒在地上,一聲咳嗽,一大口血便從他口中吐出,點點血梅染得白衣鮮紅一片。
小魚兒駭了一跳,撲向躺在地上的林珏,眼見著林珏面上一片潮紅,急得掏出懷中的素女丹,顫抖道“快,快吃藥……”
銅先生見狀,聲音愈發冷厲,氣得顫抖道:“花無缺,你竟將移花宮的秘藥給了江小魚?”
林珏只覺體內一股陰寒的內力在四肢百骸竄來竄去,聞言不覺苦笑,此次凶多吉少了。他雖然早就知道邀月的武功深不可測,明玉功已練到八層後期。所以十幾年來一直刻苦練武,加之遊戲面板的輔助作用,武功一直進展頗快,明玉功已練到了第八層的前期,但前期、後期之隔竟然相差如此之大,也是林珏所料未及的。
其實林珏也不想想,邀月二十年前便已練至第八層,不算上這二十年的進展,便說她二十年來所聚內力也是他萬萬不能及的。
小魚兒聞言立即變了顏色,向銅先生厲喝道:“你不是要無缺親手殺了我麼?你如今殺了他,再從何處找人來殺我?”
銅先生怒得全身都發起了抖,只見他竟長嘯著撲入樹林,舉手一掌,將一棵樹生生震斷!他身形盤旋飛舞,雙掌連環拍出,片刻之間,山坡上一片樹木,已被他擊斷了七八株之多,連著枝葉倒下,發出一陣震耳的聲響。
小魚兒也不理他,只細細觀察著林珏的傷勢,扶住林珏的肩,急聲道:“你,你的傷如何?”
林珏只搖了搖頭,並不說話,但眼中的安慰之意表露無遺。
小魚兒剛剛鬆了口氣,銅先生已掠到林珏面前,厲聲道:“你定要等到三個月後才肯殺他,是麼?”
林珏深深吸了口氣,強壓□內亂竄的真氣,道:“是!”
銅先生忽然狂笑起來,道:“你既重信義,我身為前輩,怎能令你為難,你要等三個月,我就讓你等三個月又有何妨?”
林珏也鬆了口氣。只要再給他三個月,三個月後便是終結!
銅先生扔給林珏一個瓷瓶,道:“這裡頭的藥比移花宮的素女丹還要高妙十倍,你這三個月就好生養傷,三個月後我要你完好無損地與江小魚決鬥!”
林珏沉聲道:“是,多謝前輩!”
銅先生又面向小魚兒,冷冷道:“至於你,你便在這三個月中好好當花無缺的好朋友吧!須知……”他冷笑道,“這三個月你們感情越好,三個月後你們便越是痛苦!”
說罷,他便像他來時那般鬼魅,去時也無影無蹤。
林珏見銅先生走了,這才真正放鬆下來,開啟銅先生丟給他的瓷瓶,放在鼻下嗅了嗅,心裡不禁有些驚喜。那銅先生說的不錯,這藥的確比移花宮的素女丹好藥高妙十倍。要知道,移花宮的素女丹就相當於《射鵰英雄傳》裡的九花玉露丸,已是世上少有的靈丹妙藥。而銅先生給林珏的藥完完全全能治好他的內傷。
不僅如此,那銅先生也就是邀月以為林珏的功力接他一掌已很是勉強,不死也是重傷。但她萬萬不會想到林珏表露出來的武功只有八成,接這一掌雖然也受了不輕的傷卻沒有她想象的那樣重。
如今她給了林珏一瓶這樣的藥,本來恰好能治好內傷的藥不僅能治好傷而且還能將林珏的內力提升一截!可謂是因禍得福。
林珏在這邊這般想著,卻不知那邊小魚兒心中已如翻江倒海般思慮不休。
他看著半躺在他懷裡的林珏,那白色衣裳上點點血跡刺得他眼睛生疼。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林珏本不會受這樣重的傷!
那人是林珏的師父——他已猜到那銅先生不是邀月便是憐星,林珏本是不會忤逆他師父的話……
他本是可以採取更委婉的方式……
朋友……這兩字壓在小魚兒心頭,他第一次覺得這兩個字竟有如此重的分量。
小魚兒見林珏依舊潮紅的臉和他不時壓抑著咳嗽的悶哼聲,便覺得心尖上被什麼掐住一般,他倒真寧願此時受了這麼重的傷半躺著的人是他。
林珏倒出一顆白玉似的藥丸,吞了進去,便覺一陣清涼之氣從胃中四散開來,立刻便舒緩了體內四竄的陰寒真氣。
林珏暗想這藥還真是立竿見影,便見扶著他的小魚兒面上一片變幻莫測。
林珏微一挑眉,問道:“我真的無甚大礙,你怎地了?”
小魚兒也不說話,盯著林珏的目光有些莫名,看得林珏摸不著頭腦,剛想再詢問,便覺眼前一黑,唇上也為之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