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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亂吼亂叫?你這叫以下犯上!”
“是啊,是啊…”在場的人七七八八地附和著。
忽聞“啪”的一聲兒,大夥兒的目光齊刷刷地移向今天的主角——汪瑛。只見他重重地拍了下桌面兒,斜眸橫了那李舍人一眼,冷聲道:“李舍人,你還想不想升官了?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我還想找機會在陛下那裡幫你美言幾句,提拔你當吏部尚書,讓你平步青雲呢!你倒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以下犯上!你啊,真是蠢豬!”
聽了汪瑛的這席恨鐵不成鋼的話,李舍人只覺得腸子都要悔青了。可是,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如何也收不回來了。好容易花了大價錢,想要在汪瑛的六十歲大壽這日好好巴結一下這位權傾朝野的內閣元老,好讓自己升官呢。這下可好…全都打水漂了。
就在這時,汪府的管家腳步疾快地從各個席面上穿梭著,走到主桌前,弓著身向自家主人稟報道:“老爺,忠國公和於閣老來了,說有重要的事情,叫小的來請老爺去前廳福瑞堂商議!”
捋著鬍鬚,汪瑛眯起三角眼,轉動著擅長陰謀詭計的頭腦,疑惑地揣度著。石亨,於東陽…這兩個人,據我所知,在朝廷上可不是一路人啊怎麼就破天荒地搭著伴兒一起來了?難道…
想得腦仁子都一陣陣兒痙攣了,這位平日裡老奸巨猾,參透官場門道兒的汪國公,也想不出這其中的所以然來。他懊惱地甩了下卯敞的袖子,低頭悶悶地說了句:“走吧,跟老夫去前廳看看再說!”
管家應了聲兒“是”便跟在汪瑛身後匆匆而去…
☆、第十四章 傾覆(上))
“於閣老,忠國公,二位來汪某府上,可真是稀客啊!”一跨進官邸正廳的紅木門檻兒,汪瑛抱拳向兩位同僚拱手打著招呼,話中有話。
他雖是一臉的堆笑,然坐在高堂椅子上的於東陽和石亨,卻將他眼中暗藏的鋒芒敵意,看得個一清二楚。此時,映入他們眼簾的汪瑛沒有穿官服,而是一襲暗褐色氅衣,裡面襯著錦緞提著壽字的杏黃色中單,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東坡帽。如此看去,倒更像是個土財主。
兩人見到汪瑛走進,並沒有從椅子裡站起身,而是像兩尊雕塑一般巋然不動。四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兩張臉皆是一片肅然。
一度的冷場,汪瑛臉上的尷尬稍瞬即逝。不過須臾,他打量了一下上座兩人鄭重的穿戴。於東陽一襲內閣首輔大臣的朝服—硃紅色的廣袖,交領衣裳,頭上戴著七梁冠。腰上繫著革帶,配有黃綠赤紫四色的絲織雲鳳綬帶兩條垂在裳裾前,左側佩有藍田玉石流蘇。
與之隔桌坐著的石亨,則一身的戎裝重甲,像是要出征了似得。汪瑛眯起一雙往下耷拉的三角眼,眼底劃過一道狐疑的寒芒。腔子裡的一顆善於算計的心,溢著本能敵意的揣測著…
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既不是平日裡早朝議事,又非遇著重大節日,不過是來同僚家中“做客”有必要穿著這般隆重?
若說拜壽?呵,鬼都不信啊!於東陽,石亨,還有那個該死的閹人曹吉祥,從未和老夫對盤過,一個二個都巴望著老夫早點死呢!
議事?到底是何等大事,非得挑在我過壽的這天來議,非攪得我連過生日都不得安逸才覺得解恨嗎?
難道…難道他們是…不,不可能!東廠派去西塘告狀的那個狗奴早就被老夫派的人幹掉了,朱祁鎮就是有通天的本身,也不可能從一個死人的嘴裡,得到任何不利老夫的證據,如何治我的罪?
可是,他們…他們這個陣勢,傻子都能看出來者不善!真是…
石亨是武將,雖性子有些跋扈張揚,為人也是貪得無厭,然卻是個不喜歡在官場上說套話的怪人。他要和你對著幹,從不作偽裝。在察覺到汪瑛眼中的那道鋒芒,後,他皺著鼻子冷哼了聲兒。
從椅子裡站起身,他大跨步地來到汪瑛面前,眯起的眸子裡迸射出令人心寒的精光。他明擺著是開啟天窗說亮話,懶得跟汪瑛拐彎抹角:“老東西,今天你過壽,本將給你暫留幾分薄面兒,你也識相點兒,乖乖地把你私藏的龍袍和偽造的皇帝玉璽交出來吧。實話告訴你,今天來給您拜壽的,可不止是我和於閣老,還有袁彬,帶著錦衣衛的百來個兄弟們呢!您要死扛著不配合,可就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做賊者,心必虛。一聽石亨這席話語,一向老奸巨猾,詭計多端的汪瑛頓時感到腔子裡的心,都快要蹦躂出來了,額頭上直冒虛汗。儘管如此,他依然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服輸不認罪。嘴唇顫抖著,嘚嘚瑟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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