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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過是正一品的誥命,怎敢受天子的大禮呢?”說罷,趕緊讓身旁的丫鬟拿走朱祁鎮面前的席子。
朱祁鎮擺了擺手,令那丫鬟退了下去,繼而恭敬謙遜地對譚老夫人道:“老祖母,朕雖是天子,卻也是允賢的丈夫,您的孫女婿啊!您是譚家最高的長輩,理該接受孫女和孫女婿的跪拜見禮。”
“陛下…允賢,你也勸勸陛下啊。陛下的心意老身領了。這個禮,老身是萬不敢接受的。雖然在家,允賢和您是老身的孫女和孫女婿,但是,您畢竟是天子,得講究尊卑的。別說是您,就算是允賢,老身也不能接受她的大禮啊!她現在是皇后,不再單純是我的孫女了。再說,這裡是皇宮,人多嘴雜,要是讓人傳出去了了不得呢!”
譚允賢深以為地抿唇一笑,轉過臉望著朱祁鎮道:“是啊,祁鎮,你的心和禮奶奶心領了。畢竟你的身份萬人矚目,你若是真心待我,待譚家的親眷就聽為妻一句吧,此事傳到太后耳朵裡可不好!”
一聽到她說“傳到太后耳朵裡”腔子裡的心不禁一沉,覺得譚允賢的顧慮頗有道理。是啊,允賢雖是皇后,但頭頂上還壓著一層太后。朕平日裡還得處理朝政,早朝議事,不可能像個隨身侍衛一樣半步不離地保護她。若想允賢在後宮穩坐釣魚臺,還得在太后身上加碼。只要太后對允賢有好感,喜歡她這個兒媳婦,即使朕不在允賢身邊,允賢也是絕對安全的!倘若因此得罪了太后,那麼,對允賢有害無利!
這樣想罷,朱祁鎮咧嘴一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嗯”了聲,他瞬了一眼譚老夫人,又轉過身凝視著譚允賢道:“還是允賢想得周到!好吧,為了你,為了譚家,這個禮,朕先記下了,日後…”
“你啊…”譚允賢心滿意足地衝他一笑。藏於披風廣袖下的雙手緊緊地與朱祁鎮的手相握著,彼此溫暖著,心意也是相通相連的。
唉——譚老夫人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與所有這個時代的人思想一樣,譚老夫人也是極為反感一女侍二夫,這種傷風敗俗,違逆聖人教誨,有辱門風的事情。大明朝的聖人是朱熹,不是孔、孟!
她對當今的這位皇帝陛下,總有著一種複雜的感情,既感激又怨恨。感激的是,這位當今皇帝對譚家一向體貼照顧,為譚家伸冤報仇,恢復名譽和本姓。怨恨的是,他竟違背禮法,為了得到允賢而下詔廢掉了允賢和朱祁鈺的夫妻關係,將她從家譜中除名。這在她看來,就是在毀壞允賢的名節和貞操。是以,起初,她心裡是反對朱祁鎮和孫女的婚事的…只是後來,聽兒子譚剛細說了他們的事後,得知往日朱祁鈺在宮裡非但保護不了允賢,反而與他的母親,皇后合起夥兒欺負允賢,甚至侮辱她,又說了朱祁鎮又是如何待允賢好的。講述了他們在瓦剌時的生死相依,患難與共情深意切。譚剛告訴母親說,那次允賢是想留在南宮陪伴皇帝陛下的,卻硬生生地像牛郎織女般被朱祁鈺拆散了,這才耽擱到了現在。聽了這些,老太太這才算轉過了彎。
再說,陛下為了娶允賢,誠意是滿當當的。雖是續絃,卻將娶親所需的六禮,做得足足的。尤其是親迎,雖無鳳鸞花轎,卻的的確確是親自前往江南的西塘鎮,將她的寶貝孫女迎了回來。不但如此,他下詔,擴建了御藥房作為聘禮的一部分送給允賢。納彩的人對她說:“陛下說了,金銀珠寶於譚娘子根本是無用之物,唯有御藥房才是娘子的最愛,也是日後入宮最需要的。”聞此,譚老夫人感動了!
現下,當今皇帝又為了允賢,屈尊降貴,記下了要給她這個老太婆行晚輩的禮節。這份兒心思,允賢嫁給了他,定不會受委屈的。
坐在乾清宮東配殿的太師椅上,眼瞅著面前這對兒相親相愛,甜甜蜜蜜的新婚夫婦,老人家心滿意足,樂得合不攏嘴。她笑著提醒“允賢,進來這麼久了,你還沒好好看看殿裡的陳設吧?”
啊…經譚老夫人這一句,兩人都好似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譚允賢鬆開了與朱祁鎮相握的手,一面走一面打量著東配殿的陳設…
越看,譚允賢臉上的笑意越濃。整個寢殿都是按照她的心願佈置的,古樸,素雅不見絲毫靡費奢侈的點綴和花哨不實用的陳設。
“呀,還有銀針!元寶你…”譚允賢從梨花木雕琢製成的書架子上摸到一卷綢布,驚喜地兩眼放光,回頭一臉興奮的笑意道。
朱祁鎮咧嘴笑著問道:“如何,夫人看著這屋子還算滿意嗎?”
其實,從譚允賢參觀東配殿的陳設時,朱祁鎮就一直站在那裡,抱著雙臂;彎著眉眼,揚起唇角,一臉得意自信地看著她。
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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